丁立春不敢抱妹妹,小心翼翼牵着她回家。嘱咐着,“妹妹好好走路,不要摔着。” 丁立仁还想牵,丁立春阻止道,“你都走不稳,别摔着妹妹。” 丁立仁没敢再伸手,骂道,“那个坏女人,爷和爹最好打死她。”顿了顿又道,“打个半死。” 打死要砍头。 又踢了黑子一脚,“没用的狗子,妹妹被欺负都不知道帮帮她。” 黑子呜咽两声,不知小主人为何要打它。 丁立春也咬牙说道,“以后有机会,小爷揍死那个臭娘们。”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大房那边传来哭闹声,张氏从厨房里跑出来。 “怎么回事,听到你爷的骂人声了。” 丁立春说了丁钊的话。 张氏吓了一跳,“那个臭娘们。” 她牵着丁香回屋,给她换了衣裳,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再看到针才放心。 丁壮和丁钊在大房大闹。 丁壮打了郝氏一个嘴巴,死命踹了她几脚,郝氏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丁壮还不解气,继续踢。 丁钊把上去说理的丁有寿打得头破血流。 丁力和丁有财根本拦不住,还挂了彩。 虽然夏家在北泉村是大族,但丁夏氏的人员关系并不好,丁钊又会处关系,许多夏家族人跟丁家二房关系更好,又有一根说不清楚的绣花针,没人真心帮大房。 丁夏氏怕挨揍不敢上前,只在一旁跳着脚骂人。 王氏拉着几个儿子躲在屋里,连面都不敢出。 还是丁山和夏里正父子、夏二伯几个男人合力把丁壮父子拉开。 丁钊拿着绣花针说是郝氏插在丁香衣裳里。 郝氏死不承认,哭道,“冤枉啊,我没放针,只是喜欢香香,拉了她一下。她身上有针,八成是张氏做针线时,孩子玩针自己插在身上。再说,有那么多人拉过她,凭什么说是我做的。你们太不讲理了,呜呜呜……” 的确有人看到郝氏和另几人跟丁香说话,放没放针、谁放的针没人看到。也有可能是张氏没看好孩子…… 但丁壮蛮横霸道,父子两人又都力大无穷,他们硬说是郝氏放的针,拉架和看热闹的人就没人愿意帮郝氏说话。 特别是之前跟丁香有过接触的人,更不敢说话,怕丁家父子怀疑到自家身上。 吵了半天,也说不清楚郝氏到底放没放针。 打人的白打了,挨揍的白挨了。 丁夏氏和王氏心里了然,那根针肯定是郝氏放的。 还有躲在水缸后面的丁盼弟,冷冷看着眼前这一切。自己明明跟母亲说过,不能干那事,可母亲偏不听。 丁香没惹着自家,二爷爷一家又厉害,母亲干嘛非得跟他们过不去?要恨,也应该恨奶偏心、恨大伯娘挑事儿才对啊…… 丁力还想讨要给儿子媳妇看病的汤药钱,丁壮吐了一口吐沫骂道,“没用的废物,一辈子由着那泼皮不要脸的老妇闹腾,又给儿子娶了个黑心烂肝的操蛋娘们。还想要钱,信不信老子现在打死他们,一命换两命,值。” 丁壮父子被人劝走后,丁力又跟夏家族长哭诉。 “家里穷,本就没有余钱,他们被打成这样……” 夏里正看看这个窝囊废,还有那个跳着脚骂人的堂姐,他也不想管这家的事。 富有富的道理,穷也有穷的道理。 他说道,“这是你们丁家的家务事,找丁家族老帮着调解吧。” 他摇摇头走了。 丁力气得蹲去一旁生闷气。丁家族人不多,又分散,没有族长,有事都找两个岁数大些的族老说理。他们还都向着有钱的丁壮,讨厌自己媳妇…… 家里没外人了,丁夏氏跑去郝氏身边骂道,“蠢掉牙的蠢娘们,要放针也不避着点人,害我儿跟着一起挨揍。” 丁有财和丁有寿惊恐地看着她们。 郝氏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哭道,“婆婆,我没有放针。” 丁有寿更相信老娘的话。他忍痛站起来,走过去踢了郝氏一脚,“臭娘们,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怎么敢去招惹那个不讲理的酒糟鼻……” 郝氏死鸭子嘴硬,“当家的,我没有,是他们冤枉我。哎哟,痛啊……” 丁盼弟过来把她扶起来。可右脚使不上力,又摔了下去。 丁壮父子回到家。 丁钊抢先抱起闺女,心疼地看着她,“香香聪明,刚才多危险哪。记住,以后不许郝氏靠近你。” 他觉得闺女再聪明也不可能自己发现郝氏放针而不马上声张,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