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神域来说,这未尝不是个冒险的尝试。
借力力成功了,但顺势也将卿上阳送到了南弦前。看着那厚脸皮的家伙喜滋滋从向宅内出来,他又开始悔,到底这做,对还是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皇保的大媒虽然搅合了,但这卿上阳块狗皮膏药,粘上了更难扒掉。唯一的一点好,南弦对他没有意思,自己在这窄空间内,尚有一点腾挪的余地。
慢慢舒口气,褚巡解决了,剩下便是卿上阳。从卿上阳本人下手,恐怕有难度,这人对南弦执着得很,不然也不会扔下公务急急跑来阻止。既然此路不通,只另想办法,关于南弦的亲事,他不能直接出,但假他人之手从中作梗,尚且不难事。
式乾殿内,皇后正照料圣上吃药。
“把腿动一下,我瞧瞧。”皇接过药碗,交给了一旁侍立的宫婢。
圣上依言挑了下脚尖,“前只有平躺的时候,才能做这个动作,两脚若悬着,便又胀又痛,动都不能动。”说罢急于展示成果,起身道,“我走几步让你看看。”
边上的谒者来搀扶,他扬手掣开了,以前最难就前两步,两只脚使上劲,便如万箭穿心一样。现在可以不用人扶了,自己可以自如地行动,边走边回头望皇,“你看,看得出有什症疾吗?”
皇仔细端详,嗟叹着:“这向娘子真了不得,几剂药下,已经利索了,一点看不出有哪里不妥。”一,“还疼吗?若疼,千万别忍着。”
圣上道:“还有些胀痛,但比起前来,不知了多,冬至那日完成大典,应当不成题了。”
皇连连说,“向娘子有真才实学,待这痹症治了,让她也为陛下调理身体吧!”
圣上以前不太愿意承认自己那方力不从心,每回妃们宫中,就硬着头皮,也要完成身为丈夫的责任。到现在想想,可能也为太医局治不他,所以才固执己见不愿意多说。如今遇见一位能带来希望的医者,便不再讳疾忌医,让她调理调理也无妨。
圣上应下了,皇满心喜悦,又让他生休息,自己从殿内退了出来。
谒者丞奉命送她,到了廊子上,接过内侍手里的伞撑开,心翼翼护持着,“殿下心,雪天路滑,每日让人清扫几回,不一会儿就又盖住了。”
皇两手抄进暖兜里,慢悠悠下了台阶。待走得远了些才:“陛下这两日可召见过海夫人?”
谒者丞说没有,“昨日海夫人来求见,陛下让臣以睡下了为由,把她发回了。”
皇眯起眼,目光悠悠望向远处的夹道,“这个时候,海氏怕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吧!陛下圣明烛照,在东府城还未彻底查明之际,怕不会见她了。”
谒者丞说,“陛下前阵子总为冬至祭天地一事苦恼,唯恐站久了,腿脚撑不住。如今向娘子妙手医治,卓见成效,陛下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这两日也开怀了不。”说完顿了下,想了想复又道,“人说,殿下为向娘子保了大媒?”
皇瞥了他一眼,“你怎知道?”
谒者
丞道:“向娘子说,陛下的痹症要用接骨木煎水热敷,那接骨木未入流的民间草药,太医局的药房里没有,臣便派人向娘子府上取,正遇见褚博士登门拜访向娘子。来卿校尉也来了,吵嚷了几句,褚博士便告辞了……”说罢一笑,“也不知出了什事。”
皇一,心下便明白了,原来那传闻中厚脸皮的竹马,就卿暨的儿子。之前南弦说起,不过一笑而已,没当一回事,谁知褚巡奉她的命登门,那卿家子竟敢搅局,皇当即便不兴了,哂道:“如今没人将我放在眼里了,我褚家人说媒,都有人敢登门作梗。”
谒者丞笑了笑,“都知道皇殿下菩萨心肠,出了名的脾气。不过料着那位卿家的郎君,并不知道褚博士奉殿下之命拜访向娘子吧。”
不管他知不知道,事已经被断了,就卿家那子的不对。
皇道:“褚巡知礼守节的君子,不曾来向我告状,今日要不你说起,我还不知他受了这样的委屈。”当即吩咐孙长御,“派个傅母卿家,教教卿夫人,该如何管教儿子。”
孙长御呵腰道了声。
谒者丞温存地开解,“殿下也别气恼,终归没有缘分罢了,等日有了合适的人选,再为褚博士保媒吧。”
但皇的懿旨发出了,就要严格执行。孙长御派出了含章殿老资历的教习傅母,带着几名随侍宫人,傍晚时分赶到了卿府。
卿夫人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事,慌乱之余客气招待,但那位傅母并不领情,她的态度代表了皇的态度,严辞训斥卿夫人管教儿子不力,放任儿子胡作非为,把卿夫人吓得汗流浃背,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不容易将傅母送走,卿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大声责:“上阳回来了没有?”
说刚到家,拿起戒尺直奔他的院子,卿上阳前脚脱下软甲,脚就迎来了一顿。
又喊又躲,他只差没有蹦上床,“阿娘!哎呀,阿娘……亲娘……您要死我吗!”
卿夫人直咬牙,“死了倒了,省得你日日闯祸,让我和你阿翁为你操碎了心。”
为动静太大,终于引来了家主。卿暨很疼爱这个儿子,平时舍不得骂的,见妻子这样,实在闹不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