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汀兰气得眼泪汪汪,觉得王心柔不可理喻,扭头便要走。
她惊讶万分地发现,兄长薛景睿脸色铁青站在棋室的后门。
薛汀兰愣住了。她脸顿时羞红了,兄长应该听见了那些话。
薛景睿走了过来,问汀兰:“她是谁家的姑娘?”
王心柔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薛景睿,忙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薛汀兰哽咽着小声说:“兄长,她是通政使司左参议王大人的女儿。”
薛景睿冷冷看向王心柔:“你父母让你来学棋,是让你修品德心性,精进技艺的,不是让你来这里逞口舌之快贬低她人的!”
王心柔哪里会不知道薛景睿的功绩伟业?哪里会不知道镇国公府如日中天,权势很盛?
只是薛汀兰一向低调好脾气,她以为镇国公府没有人关心汀兰这个小庶女罢了。
此时,被薛景睿责问,王心柔很是窘迫害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景睿回头吩咐泰来:“去将梅夫子请来。”
泰来赶紧去了。
薛汀兰抬头,可怜巴巴地说:“兄长,算了吧”
薛景睿低头,语气温和地说:“怎么能算了?你是我的妹妹,谁都不能欺负你。”
薛汀兰眼睛一热,差点又哭了出来。
今日学堂之上,余俪和王心柔对弈,王心柔输了好几局。散学的时候,王心柔骂起了余俪,余俪哭了,王心柔更加生气,居然将棋子掷了余俪一脸,余俪脸上被砸出了淤青,哭得更凶了。
梅傲霜训斥了王心柔几句,就匆匆去给余俪处置脸上的伤了。
薛汀兰是梅夫子的助教,便留下来劝王心柔给余俪道歉。
谁料王心柔骄横至此,气恼之下,居然骂起了薛汀兰。
梅傲霜给余俪处置过伤口,安抚了一会儿,便匆匆回来,半路遇见了泰来。
泰来把薛汀兰被辱骂的事给梅夫子讲了讲,梅夫子气得不轻,赶紧加快脚步回到了棋室。
这期间,薛景睿一直没有说话,但棋室内有一种压顶的威势,王心柔心中越发忐忑,手心里黏腻腻的,全都是汗。
梅夫子进来,板着脸问王心柔:“你可知错?”
王心柔早就没有当初的气焰,哭道:“梅夫子,我知错了。”
梅夫子问王心柔:“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王心柔哆嗦着,上前来到薛汀兰旁边,带着哭腔行礼说:“薛妹妹,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薛汀兰扶起王心柔,小大人一般说:“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必须给余俪道歉。女子容貌很是重要,你用棋子砸她的脸,她若是留了疤痕,岂不是你天大的罪过?”
王心柔此时不横了,头点得像鸡叨米一般:“我给她道歉,汤药费我全包了。”
薛汀兰又说:“我们在同一个棋馆学下棋,便是缘分。作为同窗,我们应该比谁棋德好,棋艺高,而不是比出身。我们谁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上进向善。出身再尊贵,品行不好,也落了下乘。”
薛景睿看着自己的这个庶妹。
他在京中时日不多,与这个妹妹平素来往很少,并不算亲近。他没想到,汀兰小小年纪,居然品行这般端正,这般有见地,心中暗自为汀兰叫好。
梅傲霜眼里也露出赞许的神色。
王心柔红着脸点了点头:“柔儿受教了。”
梅傲霜对王心柔说:“你去向余俪道歉吧,记得把汤药费留下。之后,你回家好好反省几日,暂时不用到棋馆来了。”
王心柔抽泣着点了点头,那样子还像是受了委屈一般,薛景睿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薛景睿冷冷道:“王姑娘快去吧,待会儿我会让人护送你回府。”
薛景睿这话,便是要向王心柔家里人告状的意思了。
王心柔哭丧着脸,去找余俪去了。她想,家人一向宠爱她,应该会替她担下这件事吧?她心中惶恐不安,后悔今日踢到了铁板。
薛景睿将泰来留下处理此事,自己则带着薛汀兰出了棋馆。
不少同窗或是想看热闹,或是担心余俪,都留在外面偷偷看着。
此刻,她们见薛汀兰跟着一个身影挺拔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她们猜测这应该是薛汀兰的兄长,却又不敢相信。薛大将军那样的英雄豪杰,会亲自来接妹妹散学?!
有人问:“汀兰,这是谁呀?”
薛汀兰骄傲地说:“这是我兄长。”
有人惊喜地问:“这就是镇国将军吧?”
“薛将军?!”
“哎呀,当真是镇国将军,你们看看,他这么英武!”
“对啊,对啊!”
“镇国将军来接妹妹散学了呢!”
“汀兰,你好幸福啊!”
一众同窗都羡慕地围着汀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汀兰到底还是孩子,脸上隐隐露出兴奋的神色,显得很是开心。
薛景睿乐得给汀兰长脸,很是好脾气地笑着,任由她的同窗打量。
一个同窗大着胆子问:“薛将军,你们府上的龙凤胎起名字了吗?”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