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很快熬好,姜首领看了眼面前的药汁,一仰头,直接喝了下去。
于窈之上前,用针灸加快药效,他很快感觉,自己有暗伤的手臂正在发热,曾经困扰他的疼痛在变缓。
这方子居然真的有用!
姜首领的眼中划过一丝惊喜。
“很好!”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们姜明山的客人!”姜首领笑得开怀。
一旁,姜雪燕却是不满:“阿爹,你怎能与她称兄道弟,她抢了我的压寨夫君!”
于窈之明显感觉到,屋内的杀气又重了三分。
屋里的男人阴晴不定,比这一窝土匪还要危险。
卖他的风险太大,并不划算。
以那男人的身份,说不定日后能在别处帮她……
于窈之扫了眼姜雪燕,不疾不徐地开口:“姜姑娘,我实话说了。”
“我与屋里那位情投意合,一见倾心。若你非要带她走,那很抱歉,以后你爹的旧伤,我就不治了!”
虽然用的是见效最慢的方子,但姜首领如今已尝到了甜头。
旧伤最是折磨人。姜首领被这旧伤折磨近两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治疗的方法,必不会轻易放掉。
听于窈之说不打算治了,姜首领立刻愤怒的瞪向身旁的姜雪燕:“不许胡闹!”
“那男人有什么好的!”
“等回头,阿爹去外面给你抢一对儿回来!”
“我”姜雪燕心有不悦,想反驳,却被姜首领一眼瞪回去,只好低下头去,不再开口。
“既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
“以后我会定时上山替您医治。”
搞定了这边,剩下的便是更大的麻烦。
于窈之回屋后,直奔门后,假意嗔怒:“亏我冒着生命危险替你隐瞒,你可倒好,成天防着我!”
“我于窈之行得正,坐得直。之前给你下错了药,是我的错。”
“如今,我已帮你将山匪赶走,替你解除了危机,你这高低不得欠我个人情?”
谢兰舟看向她,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反驳。
折腾了这么久,于窈之也累了、饿了。
于窈之走去灶房,想寻点东西来吃,却发现,原主家里穷得很。
米缸里灰比米还要多,几个烂红薯歪七扭八被丢在地上,有些甚至已经发霉发芽。
于窈之无奈,认命地拿起红薯。
她在炉灶里生了火,将红薯丢进去。
“这可是我家最后的口粮了。”于窈之神色委屈,一脸不满,试探道,“你身上可有银钱?”
“没有。”
“那我岂不是白救你了!”于窈之故意夸张,眼含嗔怒,看得谢兰舟一时竟被她的情绪感染。
谢兰舟看了她一眼,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递给她:“我只有这个。”
于窈之一把抢过去。
这玉佩触手温润,一摸就知道是好货。玉佩上刻着一个‘谢’字,背后的雕花龙飞凤舞,彰显男人身份的不凡。
于窈之眸子一转,故作嫌弃:“一块破石头,这玩意在村里都没人要的。”
“那你还我?”谢兰舟扬眉,于窈之嗔怒,立刻将玉佩揣进怀里:“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她现在越不识货,越贪财,越能降低男人的警惕心。
这玉佩大抵是男人的随身物。
有了东西,她和这男人之间的缘便算彻底结下。
直到方才,于窈之才彻底接收完原主的记忆。
这身体的原主,本是王公贵女。
可她出生时,天生异象,是为不详。
原主因此异象,尚且年幼时就被生身父亲抛弃,丢在了这么个清贫村子里,独自苟活,受尽了欺凌。
只后来她才想明白,那所谓的天生异象,不过是于府庶女捣乱,故意为之。
如今,既然她穿过来了,自然不会引颈受戮,在这么个穷村子苟活一生。
她早晚要出去闯荡,人在外,人脉、靠山是必须的。
只是不知,她这个人脉,到底靠不靠谱……
她才发出疑惑,老天爷很快给了她回应。
“有人来了。”
于窈之狐疑,抬眼间,看到有一群官差打扮的人朝她家的方向走。
于窈之:“???”
“你别告诉我是来抓你的……”
谢兰舟眸光一沉,给了她答案。
她就知道,这么个身份贵重的美男出现在她们村附近,对方的身份肯定有问题!
山匪差役不敢惹,可她一个小小落魄贵女,对差役而言还不是小菜一碟?
差役过来抓人,手里必然带着画像……于窈之猛地站起身,一把扯了谢兰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