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板对立场、身份、政治角色之类的东西非常的敏感,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为穆卡拉选择了‘长痛’模式。 就像一个人的手严重受伤且发生感染,送去医院之后当然是砍掉坏手比较方便,而且恢复的比较快。 但是还有一种就是忍受痛苦的煎熬,利用药物去控制感染。 哪怕最后手的功能失去了大部分,而且因为过量的药物使用导致身体免疫力下降,需要长时间的恢复…… 对比之下,相信还是有人很多人会选择后者。 这次也门的任务,乔加对P·B的定位不是‘医生’而是‘药’。 吃药有后遗症,但是真的有效,而且不会上来就让你缺胳膊少腿。 看着中年记者发亮的眼睛,乔加摊着手一边向着会场外走,一边说道:“跟上我,我们一边走一边聊……” 带着一帮记者坐上了一辆大巴车之后,看着几辆装甲车缓缓开动向前开路,坐在大巴前面的乔老板回头看着坐在自己身后的中年记者,他笑着说道:“我是一家私人承包公司的老板,我知道怎么打仗利润最高。 不过人嘛,到了某一个阶段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应该在能量范围内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 对于吃战争这碗饭的人来说,‘冷酷’其实是优点! 华国有句话叫‘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如果这‘万骨’中包含了很多无辜的生命,那所谓的胜利其实没有太多值得夸耀的地方。 华国近代有一位叫刘伯C的将军,他经历过无数的血战…… 但是晚年每当有人问起那些往事的时候,他总是会苦笑着告诉提问的人,内战中死掉的那些士兵,不管是哪一方的,都是华国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胜利最大的意义不是让人崇拜,而是胜利让大部分人过上了有希望的生活。 努力工作把希望延续下去,才能对得起那些牺牲!” 说着乔加看着似乎有些不认同的中年记者,他笑着说道:“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我很少见到一个记者这么好战,你得给我留个电话,我觉得我们在很多问题上有共同的话题。” 中年记者果断的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乔加,说道:“sir,我叫大卫·贝肯,我目前供职于华盛顿邮报。 sir,我见证了过去20年美利坚的大部分战争,亲眼看着美利坚被拖入了深渊,亲眼看到那些地方的人被战争摧毁了生活和希望…… 我觉得战争一定是在短期内结束最好,哪怕为此付出一些代价都是值得的! 您其实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 乔加自然不会跟大卫谈论自己暗中的计划,他笑着摆手说道:“大卫,我的伙计,我觉得你搞错了一点东西。 战争的方式没有对错,只是一种选择而已! 你觉得美利坚的选择是错误的? NO,我不这么觉得! 不管是伊拉克还是阿穷汗,战争开始的时候,美利坚的政治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了。 划定控制区,扶植当地政权,从战争策略上来说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尤其是当你们拥有绝对优势的时候…… 错误的不是对战争方式的选择,而是目的和过程! 老兄,不管你承认与否,欧美人的骨子里都带着殖民者思维…… 你们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强迫当地人服从你们的要求,按照你们提供的模式去改变他们的政治结构,方便你们去控制他们。 我们不讨论这种做法的好坏,因为有很多人觉得这种做法是对的,是在拯救他们那不自由的生活…… 我只想说,现代欧美的发达国家都是依靠殖民地的血泪完成了原始积累。 美利坚加拿大的印第安人成了少数民族,才让你们无偿的占有了大量的土地资源。 这些原始积累是你们成功的重要原因,但是其他国家没有! 你们把民主自由带去了伊拉克,带去了利比亚…… 你们指导他们进行革命、流血、牺牲,却安排跨国公司在代理人的帮助下,拿走了原本应该在革命后被拿出来分享的资源和利益。 那些人自由了,然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连原有的东西都丢失了…… 他们什么都没有,想要发展就要主动走进你们布置的债务陷阱,然后在金融怪圈中陷入恶性循环。 伙计,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欧美发达国家的繁荣,依赖的是对其他国家转嫁制度成本。 你们跟‘高尚’一点都不沾边,享受了成果,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所以被人憎恨,敌人越打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