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能够阻拦着一切?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心脏,轻轻跳动着,犹如活物一般。
自己费尽心思,终于打开了那个雕像,发现了封印在这雕像当中的心脏,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长老,你没事吧。”
身旁,一个身穿骑士铠甲的年轻人走上前,询问道。
他的面容俊朗,犹如古希腊的雕塑,只是那有些凶恶的金色瞳孔让他看起来令人生畏。
达芬奇摇了摇头,然后他看着身旁的年轻人。不知为何,年轻人感到达芬奇的目光当中竟有些复杂,然后在他面前,达芬奇轻声说道。
“弗雷德里克,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因为自己出生就为了守护圣杯而感到过不满。”
弗雷德里克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者说是奇怪达芬奇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郑重的以拳捶胸,当手甲与胸甲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毅然说道。
“我从未觉得后悔过。守护圣杯,是我等自祖先一直绵延至今的职责。除非圣杯骑士的后裔全部死去,只要圣杯骑士还存在,就永远没人能够伤害到圣杯。”
……除非圣杯骑士的后裔全部死去,只要圣杯骑士还存在,就永远没人能够伤害到圣杯。
听着面前骑士的誓言,达芬奇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好了,该收拾东西了。弗雷德里克,来,你和我一起把心脏重新放回雕塑里吧。”
而弗雷德里克则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格外诡异的心脏,他并不清楚这个心脏的来由,只是在他看来,这明显是某种邪物,便有些犹豫的说道。
“长老,我们为何不摧毁这个心脏?”
达芬奇沉默着,摇了摇头。
……
一年后。
“所以,你想要求我一件事?”
低沉的声音响起,苍老的老人匍匐在声音的面前。
达芬奇没有去看自己头顶那过于璀璨的太阳,只是谦卑的恳求道。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两位……不,只有您能够阻拦它了,所以,恳求您的怜悯,救救您的孩子们吧。”
“无意义,没人能够阻拦它的苏醒。”
冰冷的声音说着。
“不,这当然有意义。”
老人却反驳道,他第一次抬起头,直视面前璀璨耀眼的太阳,那身影在金色的光辉当中格外璀璨,犹如是行走在大地之上的神灵。
“若是真的无意义,您又为何会铸造那雕像?试图封印心脏的不正是您吗?您岂不是也在做无意义之事吗?”
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身影。
在老人的面前,那身影笼罩在光辉当中,他没有直接说话,只是睁开眼,露出了冷漠的瞳孔。而看着那瞳孔,却让人莫名感到了恐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人类。”
低沉的声音平静道。
面对那冰冷的瞳孔,老人反而笑起来。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隐,你亦曾是人类,不是吗。”
在老人面前,这位最古老的杀人者、最古老的人类沉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
“你想要我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如是说道。
老人笑了起来,并没有直接开口,只是向着面前的璀璨太阳慢慢俯身一拜,当他的额头紧贴着松软泥土时,他低声说道。
“请等我五百年……”
声音很微弱,但他知道,那最古老的人类已经听到了。
直到最古老的人类消失在时,他依然没有起身,依然匍匐在地上,只是闭上眼睛,又一次喃喃了一句。
“请等我五百年……”
在那旧世界的残余当中,在那地狱般的熔岩世界当中,高坐在王座之上的天使挥动着羽翼,羽翼上沾染了些许邪物的血渍。
它的眼眸不变,但它也已经听到了。
五百年后,又是在意大利,又是一位旷世奇才出现,犹如是那位天才复活,然后这位旷世奇才将会与最后的天使,一起践行那个五百年前的承诺。
三个月后,为埋下准备而穷尽了自己全部心力的老人去世。
达芬奇/乌贝托,死亡。
……
时间,2004年12月7日。
毁灭的纽约,一切都被光柱所散逸出来的能量摧毁,只有一望无际的炽热熔岩。
而站在这炽热熔岩之上,赤裸的酮体上满是弹洞和金色血迹,一只手臂更是断裂在了熔岩当中。但明明身受重伤,少女的脸上却漠然至极。
“终究只是血肉之躯吗?”
伴随着平静的女声,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着,身体内的子弹壳被排挤出去,断裂的手臂也自行飞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