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了一会儿,王钟沧便释然地笑了:“这好说,明晚你跟我一起就是了!”
“行,那我也省点事。”江回峰顿时十分开怀地笑道:“借借您王董的光。”
当然,王钟沧知道,江回峰说得轻描淡写,但心里肯定是对这顶级大红袍志在必得了。
接下来的两轮拍卖,王钟沧都没有再出手,倒是看着八号贵宾给接连竞下了两样东西。
一般来说,这种越往后的拍品价值越高,或者越受收藏家青睐,所以各家的叫价很激烈,但金额却未必就一定很高。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这两轮拍卖才过去,来到了本次拍卖的压轴重宝。
也是王钟沧关注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
也因为是最后一件拍卖品了,所以,在场的收藏家们,上去鉴赏的时间特别长,人也特别多。
年轻人们则纷纷拿起手机拍下了它,再回座位细品。
钟老、周真、钟方联在王钟沧的示意下,先后仔细上台鉴定过这只杯之后,回到贵宾室里,钟老便感叹:“其实,若说鸡缸杯的制作工艺,可能比不上乾粉彩瓷瓶。”
王钟沧微微一笑:“理解。这种烧瓷的工艺,肯定是越往后越成熟。虽然我不太喜欢乾隆这个败家子,但我必须承认,在我的认知里,他所统治的时期,瓷器的发展水平确实是提升得很快。上有所好嘛!他自好十全老人,那肯定下面的人也喜欢附庸风雅。也因为他有一定的艺术鉴赏水平,所以高官们在这方面的底蕴应该也是扎实的。”
“不过,有些人喜欢明朝的瓷器,不仅仅是因为制作工艺挺高,更因为,那是一个我们汉人掌权的朝代。很多人都认为,宋代的崖山之变后,我们华人的脊梁就断了,人失了骨气了!可是,到了明代,天子守国门,不纳贡,不和亲,这三点,就比以往各朝都要强!”钟老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惋惜:“所以,因为尊重这个原则,很多汉人收藏家愿意高价收藏明代的瓷器。不为赚钱和升值,只为了那一份敬意。”
说到这里,他又无奈地笑笑:“否则,若单论艺术,我必须承认,乾隆朝的粉彩瓷,是比这成化的鸡缸杯,好看些!”
后面这句话,引得房间里的众人都会意而理解地笑了起来。
是了,比起王钟沧先前拍下的大肚葫芦粉彩瓷瓶,眼下这拍卖台上的鸡缸杯,就那么一只小小的杯子,平口,白底,简单地花了斗鸡,虽然是栩栩如生,但第一眼印象,粉彩瓷瓶是富丽些。
“这尊瓷器,既然是做为压轴竞拍,按理它的价格要高于珐琅彩瓷吧?”汪玲月有些好奇地问。
“这个真不好说。放压轴,更多的还是出于一种政治上的考虑。”钟老朝她笑笑:“与价值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时,楼下拍卖师郑重地宣布,开始竞价。
王钟沧照例只是先冷眼旁观。
而几间贵宾房的人都没有马上就出价。
倒是沐准出价得十分起劲。
汪华明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这位沐董挺随和的,有点意思。他既然喜好收藏瓷器,家里应该不缺鸡缸杯吧?”
“是有。”江回峰也笑了:“不过,他就喜欢玩这个!没办法,爱好丢不掉。再说,他不嫖不赌不抢,赚来的钱玩这个,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值吧!”
“那他鉴赏过后,有没有出售一些?”王华国也饶有兴趣地问。
江回峰笑着点头:“偶尔有一些,都是他最开始喜欢,后来觉得不算精品的,就对外卖了。不过我估计,像鸡缸杯这样档次的古瓷,他是不会对外卖的。”
楼下大堂里也不缺豪客,这几下子,价格已经抬到了1亿1000万元。
这时,楼上几家贵宾开始加入竞夺。
不过王钟沧依然没有动,只是感兴趣地看着大家报价。
“你不买?”王钟远有些疑惑地问。
“这是最后一件藏品了,你没有发现,有两个人始终没有叫价吗?他们来这里,难道是纯当看客?”王钟沧指指楼下大厅里的两个坐在后排的中年男人。
“这两人是挺奇怪,从拍卖会开始到现在,一直在看,没有出过价。但那眼神和姿势,又不像是普通人。”江回峰仔细地看着墙壁上的大屏幕,摇头:“我不认识,但总感觉他们应该是有钱的。”
“嗯,我问问老梅和老沐,看他们认不认识。”
就在这时,左边那位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眉眼一动,他身旁的青年便终于叫了价:“2亿2000万。”
“看来就是冲着这个鸡缸杯来的。一开口就是高价。”王钟沧眉头一挑:“应该有点实力。”
紧接着,另一位穿深灰色西装的中年人身边的女孩子也叫价了:“2亿3000万!”
“有点不对劲。”周真沉声道:“老板,以前的鸡缸杯顶多也就2亿。”
“老沐认得左边那个,据说是朱家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