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虽然过去了六七年,但是刘金全见到梁左华,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但是现在,他仗着人多,又在自己的地界,所以打算豁出去,旧账新账一起算。
刘金全敲碎半截酒瓶,指着梁左华恶狠狠地说:“好,你既然想出头,我让你有去无回,待会儿你别跑就行!”
梁左华咧嘴大笑,“谁跑谁是怂包!”
然后,他又对着其他家长大喊:“大家放心砍,放开揍,反正签了协议,死伤自负!也让他们知道,咱们喊打喊杀的时候,那些崽子们还穿开裆裤呢。”
王书诺很难受,全身无力,一直躲在后面偷偷观察那些人的表情变化。
“再加把火,吓唬吓唬他们。”她低声对梁左华说。
“没问题,看我的!”
他从尼龙袋里又抽出一条发黑的铁棍,上面密密麻麻地焊着尖锐的铁钉。
“这些都是长刀帮留下的好东西。特别是这根狼牙棒,特别得劲儿,你们人手一条,待会直接往他们头上招呼,保管让他们满头刺,想扒拉都扒拉不下来。
哎,刘金全,你见识过它的厉害吧?”
就在那些家长喜气洋洋地换上“新”武器,一言不发的刘金全周围早已发生一阵“骚动”。
“长刀帮?是不是那个打死过人,然后就散了的长刀帮?”
“好像是……”
“看那些东西,怪瘆人的。”
“我怕,万一被打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
“哐当”,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岁的小男孩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砖块,惊恐地往后退,然后撒腿就跑了。
人群中有三个女孩,以照顾刘水莲为由,悄咪咪地返回屋子。
“怕什么,这点胆量还想在江湖上混出名堂!”刘金全转头对小跟班们骂起来。
“瘦麻杆”弯下腰,对着刘金全嘀咕:“这些东西确实吓人,真打起来,我们真挡不住。
要不给派出所打个电话,举报他藏有非法管制刀具,这样够他喝一壶的。”
“现在把他们召来,连你们一块端咯?”
刘金全对瘦麻杆的聪明劲又爱又恨。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丢给梁左华,然后也给自己点了一支。
“这些东西确实让人想到那个热血沸腾的时代。”他娴熟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可是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么血腥,万一出了人命,大家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往地上吐出几根烟丝,继续说道:“这样吧,我们都不用动刀动枪的,赤手空拳,用拳头说话,怎么样?!”
这正是王书诺想要的结果!
因为她之所以“应战”,主要是想教训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同时也让那些家长发泄不满,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自家孩子被欺凌的问题。
王书诺觉得越来越难受,脑袋晕乎乎的。
她寻了个角落坐下,强装镇定地看着刘金全和梁左华商量和确定双方出战人数和打架方式。
忽然,一声呼哨,刘金全那边的人喊喳喳地冲了过来。
那些家长早就做好准备,满腔怒气地挥拳迎上。
一时之间,宽敞的院落出现了“沸腾”而混乱的场面。
那些小青年,依靠人数上的优势,两三人一组,对那些家长进行围攻,手脚并用,或踢或锤或掐。
但那些家长也不是吃素的,常年干活身强力壮,对欺负自己孩子的小混混本就充满怨恨,所以对他们毫不手软。
即使一人对付多人,也没吃亏,反而把人揍得哇哇大叫。
刘金全和梁左华都没有参与,前者坐着继续喝酒,后者叼着烟,手拿“狼牙棒”在旁边巡视,见有些小青年想破坏“不准动刀用棍”的规矩,抡起棒子就打。
或者见到有的家长被压在地上起不来,他抬腿就是一脚,把小青年们踢得猝不及防,摸不着头脑。
几番下来,梁左华终于被人盯上。
“瘦麻杆”当起急先锋,一个蹦跳便骑在他身上,用手撕扯他的脸。
这时,又跑来两个人,一个抱住梁左华的腰,一个扯住他的双腿。
梁左华失去重心站立不稳,应声倒下。
那三人全都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就打。
梁左华一时无法抵抗,弓着腰,双臂护着头,任由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
王书诺看到了,摇摇晃晃站起来准备过去帮忙。
朱玉美抢先一步,强壮的手臂一抓一拉,像拎小鸡似地把两个人扯到地上。
梁左华瞅准机会,一个肘击,把“瘦麻杆”击落在地,让他迟迟起不来。
“狗娘养的,敢动老子的脸。”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嫌弃地擦着嘴,“还把你那掏粪的爪子伸到我嘴里,你是活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