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听你的啊?”阮凝眉头皱起,语气算不上友善。
上次半夜喊她给孟向南打电话也就罢了,刚打断她八卦已经够让她很气愤了,现在又说让她闭店。阮凝心里愤愤,很是不满。
“凝凝姐。”鹿礼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提醒,“那个盒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阮凝下意识反问。
“阮小姐放心,耽误的营业额会如数赔偿。”谈锦承淡淡开口,甚至没看她一眼。
“诶你这人,是钱的事吗?”阮凝本想就这么算了,毕竟上次他还帮过她一次,结果他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彻底惹怒了她。
“那你想怎样?”谈锦承回头,定定看着她,眼神分明是不容侵犯的意味。
“凝凝。”孟向南上前抱住了她,柔声安慰,“别理他的话,我们只是觉得不太安全。”
“鹿礼,先送阮小姐回家吧。”谈锦承收回目光,把玩着手里的盒子,神秘莫测。
“好的谈总。”鹿礼扶过阮凝,“走吧凝凝姐。”
两人走后,屋内陷入长久的沉寂。谈锦承将盒子放在桌子上,顺势坐进沙发。
“监听器应该是那晚他们趁乱放的。”他蓦地开口,并没有看向她,像是对着空气说的一般。
“这个……”孟向南指了指桌上的盒子,神情担忧。
“没事,外面的盒子做了强隔音。”
“锦承,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坐在他对面,终于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没什么。”他坐直身子,简单解释,“阮小姐似乎对谈烨白很有兴趣,景杭被刺激到了,调戏阮小姐未成,鹿礼上前救她出来。”
还真是很简单,一句废话都没有。
“那凝凝的腿?”
谈锦承瞟了一眼恢复如初的酒柜,“应该是被飞溅的玻璃碎片误伤到了。”
经历这一遭,阮凝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孟向南不由感叹她内心的强大。她转而换了话题,“都准备好了吗?”
明天就是周五了,万众瞩目的谈氏集团董事会换届就在眼前,所有的暗流涌动都即将分出胜负。
想到这,她竟有些紧张。
“应该没什么问题。”谈锦承语气坚毅却眉眼如常。他看惯了商场上明争暗斗、刀光剑影,深知不到最后一刻没人能知道结果的道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做好万全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黄昏褪去,夜幕渐渐爬上树梢,斑驳的月光影影绰绰,偶有簌簌风声,缥缈洒脱。
屋内没有开灯,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月色悄然落在他的肩头,一股独特的格调散在这方空间。
眼见夜色愈加浓郁,她刚想起身开灯,忽而听到门外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谈锦承手势制止了她,两人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怎么关门了?”
纨绔不羁的声音传来,孟向南猜应该是景杭。
“谁知道呢?平时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声音陌生,许是素未接触过的虞临泽吧。
“真晦气,想喝个酒都喝不成。”
“不是吧景哥,大事在即,还有心思喝酒呢?”
“此时不喝何时喝,本来把赌注全压在那小子身上,前两天出了热搜那档子事,你觉得还有戏吗?”
“也是,真是看错人了,我瞅着他看起来挺精明的啊,这点儿防备心都没有?”
“你们家败落得早,看样子他对商场这一套还是不了解啊。权当我们倒霉吧,这棵树没了再找下一棵,总有一棵能为我所用。”
“说的是啊景哥,这不还有那个老头子吗?”
“现在也就他靠谱了,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身经百战的人就是不一样,等着明天的好戏吧。”
“行啊,走吧景哥,我还知道另一家不错的酒吧,那的小姑娘可比这‘冰山美人’更妖娆……”
待完全听不到两个人的声音,孟向南小声道,“他们刚刚说的是盛怀远?”
她虽不了解谈氏董事会各位的情况,但记得有次酒会上,他们提到过盛怀远的所持的股份不少。
“对。”谈锦承点点头,“是他。”
“那他明天会不会?”
“放心,他的把柄远比谈烨白的更恶劣。”谈锦承眯起眼睛,幽深轻笑。他原以为父亲和舅舅留下的证据已经够把盛怀远捶出董事会,没想到裴风竟给他送来了更震惊的内幕。这下可不仅仅是被谈氏除名的事,那可是够把他送进去待几年了。
“那就好。”尽管孟向南不懂他的谋划,但听他这一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她环顾四周,也没再待下去的兴致了,“那我们走吧。”
说罢,孟向南起身向门口走去,谈锦承紧随其后,正当他们走到拐角处,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