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一点?”
祁明澈苏醒后,没有失忆,也没有其他不适,第二天数据平稳后便转到了普通病房。
“吃不下了。”祁明澈指了指一旁的空碗,无奈笑笑,“我都喝完一碗鸡汤了。”
“多吃才能好得快。”孟向南放下手里的粥,一脸认真。
“你说咱们像不像难兄难弟?”
“嗯?”
“先是你出车祸进了医院,我照顾你。现在又是我被打进医院,你照顾我。”他眉眼弯弯,完全没把自己受伤当回事,“大概是和医院有逃不掉的缘分。”
“别说不吉利的话。”她现在对这些事尤为敏感,“说点好听的。”
“好,好。”他宠溺地摸着她的头,没再和她开玩笑。
孟向南却全然陷入思考之中。
谈锦承回京城后,她一直在想之后到底怎么处理合适。
揭发顾楚瑶?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她,谈先仁或许有,但不一定愿意给她。不揭发?她和她周围的人接二连三遭她陷害,她已经魔怔了,什么疯狂的举动都可能做得出来。
思前想后,她也没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
“想什么呢?”祁明澈见她眼神直直看着手里的粥,默不作声。
“没什么。”孟向南回过神来,随手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祁明澈刚刚好转,她还不想把这些事告诉他。
“栀栀,你有事瞒着我。”
孟向南自认为不是轻易表露情绪的人,却总是一眼被祁明澈看透。
“你醒来不久,先不要为这些事费神。”她望着他头上缠绕的绷带,忍不住心疼起来,“身体重要。”
“但是你更重要。”他不敢想象,如果那日去赴约的是她,会发生什么更恐怖的事。他已经是有备而去,却还是寡不敌众。
他们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
“明澈,你不必为我铤而走险。”
堂堂祁氏二少爷,险些为她搭上了性命,她何德何能。
“栀栀,我不愿你整日活在恐惧之中。”祁明澈看着她憔悴瘦削的脸庞。年后从伦敦回来,意外不停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她终日惶惶,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我们本该过着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天天担心下一个遇到危险的人会是谁。”他用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瘦弱的双手,努力给她安全感,“我手机里有录音证据,晚些我会呈交警局。我们要相信,坏人终会被绳之以法,一切都会好起来。”
是啊,最近的遭遇太过揪心,孟向南感觉自己走入了生活的谷底。尽管她像之前无数次那般自我催眠,却仍旧陷入无尽恐慌之中。
“明澈,你出事那晚,我回了一趟谈家老宅。”孟向南从思索之中抽离出来,准备将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
谈家?和谈家也有关系?
难怪他看到她和谈锦承在一起。祁明澈默不作声。
事情的脉络很清晰,孟向南回忆那晚谈先仁的讲述,近乎一字不差转述给祁明澈。声音淡淡,不带感情,像是在讲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故事。
“所以,谈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祁明澈听完,和他得到的消息所差无几,“栀栀,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如此了解?”
“不是为了谈氏吗?”孟向南记得谈先仁说过,顾楚瑶的所作所为已经侵害了谈家的利益,他无法再袖手旁观。
“不止于此。”他试图分析,“他了解顾家、景家、祁家,甚至知道你是被虞家拐走的,仅仅是为了自保,用得上如此大费周折吗?”
“对了栀栀,谈父有提到他的想法吗?”祁明澈追问。
“没有,伯父刚说完,我就接到博宇的电话,说你出事了。”
“而且,谈父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你呢?”祁明澈理顺了一下思路,发现疑点重重。谈锦承已经和孟向南离婚了,谈父没有必要再跟她说这些。
对啊,为什么伯父会跟她讲这么多家族间的纠扯呢?孟向南细细回忆当晚的场景,谈锦承像是无意带她回家,但谈先仁对她的到访却毫不意外。
“算了,伯父久经商场,老谋深算,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又怎会叫我们猜透。”孟向南感觉再想下去她的脑子就要宕机了,当即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我们已经知道这么多了,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吧。”
“明澈,我感觉伯父手里有我们没拿到的证据,你说他会给我们吗?”
“那就看他愿不愿意帮你了。”
祁明澈望向窗外,慵懒的阳光在窗边跳跃,愈发朦胧迷蒙。他觉得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即将落下帷幕,真正的大戏才刚刚开始。
……
顾楚瑶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心如死灰。
她怎会如此不小心,踩在了阿姨刚拖完的地板上,脚底一滑摔倒在地。她还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