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被打晕了!”
孟向南悚然一惊,面色如土,身体好似有一股电流经过,麻木到无法思考。
“姐?”
“姐?你在听吗?”
“你们在哪?”谈锦承听出孟博宇的声音。
“谈锦承?我姐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孟博宇等不及他回答,语气切切,“在G省第一人民医院,进手术室了,你们快来吧!”
挂断电话,书房又恢复死寂般安静。
祁明澈出事了。
孟向南满脑子只剩这一个念头。
霎时,她冲出书房,全然未顾她小心践行的谈家规矩。
“小承,你和她一起去。”谈先仁望着孟向南远去的身影,凝重的眼神夹杂着同情。
真是苦命的孩子。
“好。”
谈锦承依然是那副让人猜不透的样子,眼眸流淌着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落在一旁椅子上被孟向南遗忘的包,孤零零的,如同现在的他一样。
他拿起包,走出了书房,拨通了电话。
待两人都离开,谈先仁凝望窗外良久。
“老方,有件事麻烦你……”
孟向南是坐谈家的私人飞机去的G市,等他们赶到,手术室依然是“手术中”的状态。
孟博宇正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不停地搓着手,见他们来了,连忙起身。
“姐,谈……”孟博宇不知怎么称呼谈锦承。直接喊名字?不太礼貌,前姐夫?好像很奇怪的样子。他的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终于开口,“谈先生,你们来了。”
孟向南没有说话,她踉跄着向手术室门口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她抬头看着那三个红色的大字,在昏暗的走廊里尤为刺眼,终于顺着墙缓缓跌落在地上,埋头痛哭起来。
孟博宇刚想去扶起她,被谈锦承拦住了。
“怎么回事?”谈锦承一如往日沉静。
“前段时间,有人打电话给我父母,说……”
“我知道,从今天的事开始说。”谈锦承打断了他。
“你知道?你……”孟博宇嘴巴霎时张得巨大,“你不会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吧?我姐怎么得罪你了?你们都离婚这么多年了,你要对她赶尽杀绝……”
“别废话。”谈锦承目光凛然,死死盯着他,“我要是想害你姐,她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出现在你面前?”
“哦,对。”孟博宇看向一旁的孟向南,感觉自己急得脑子都转不动了,“前几天我去北京见了姐夫,和他说了这件事,他……”
“姐夫?祁明澈?”谈锦承再次打断了他,身上的寒气愈发凌人。
“昂……”孟博宇对上他的目光,打了个寒颤,连忙改口,“祁先生。”
见谈锦承眉头渐渐舒展,孟博宇继续说了下去,“祁先生让我回去之后给对面打电话,说我姐今晚会回去。”
“他主动去送死?”谈锦承心想,什么绝世蠢人。
“那肯定不是。”孟博宇急了,连忙解释。那可是他未来姐夫,谈锦承怎么能这么说他。“我猜他是想拿到证据吧,具体姐父……祁先生没和我说。”
“然后呢?”
“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但是我又不敢和他一起去,而且对面咬定只能让我姐一个人去。”孟博宇回忆起刚才的场面,仍心有余悸,“我想了半天,最后报警了。”
“等我和警察赶到的时候,祁先生正和一群人打在一起。对面人很多,祁先生不占上风。警察连忙冲了上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有人拿了一个粗壮的木棍,狠狠砸向了他的头,他一下子就倒下了。”
“打他的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抓到了。”孟博宇想到祁明澈倒下浑身是血的画面,忍不住全身发颤,“不过还是有几个跑了,警察正在追。”
“哪位是祁明澈的家属?”警察朝他们走了过来。
“我是!”孟博宇举起了颤抖的手。
“和我们走一趟吧。”
“可是……”孟博宇除了知道祁明澈和他姐在一起,其他的一无所知。他看向墙角的孟向南,又看了看一旁的祁明澈,欲言又止。
“去吧,你姐这有我。”谈锦承以为他担心孟向南,给他递了个眼神。
“走啊?”警察见他没反应,不耐烦地提醒。
“来了。”孟博宇叹了口气,快步跟上。
短暂的喧嚣过后,寂静再次席卷了这方空间。楼下时不时传来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在这个漆黑冷寂的夜里尤为阴森恐怖。
这座城,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生死离别。
谈锦承转身向孟向南走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瓶水。
“去那边坐吧。”
孟向南抬起头,怔怔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