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也拉过椅子坐下,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还给张梁递上一杯,“这宴会已经开了三年,每月一次,不是初一便是十五,抓到的人都死于非命,没有一个有用的,甚至于还抓错人好几次,不然也不会开这么久,再强的猎手看着这情况也都懈怠了,何况看守这晚香苑的是江松,邀功最快受苦最迟,只怕是早就不屑于看这小院子了。”
“就算江松本人不打算在这大做文章,总是有人要在这寻些机会,你躲得掉头狼却躲不掉这些无处不在的老鼠。”
或许是有可能的,尽欢将手指蘸上茶水,在桌面上画着这晚香苑的地形图,“今日宴会人多眼杂,除了原本院内的杂役之外,还有各家公子小姐带的仆从,大概百人都聚在前厅里,一些与江松打了招呼的可以私下行走,带着仆役专用的令牌。”
“你们就算能把我与阿尽带走,这满院的金银珠宝也带不走。”
宛郡主握住尽欢继续往下画的手,摇了摇头。
“光凭我们三人是带不走这些的,此时我只需要这些东西出了晚香苑,自然有别的法子,就看你是想走还是想留了,我知道你不想从一个牢笼出来再到另一个牢笼里去,恰好张大哥要带人去嘉峪关,你自可与尽欢公子在那儿生活下去。”
张梁也点了点头,“在嘉峪关内你们只会是一对普通夫妻,世间再也没有宛郡主。”
宛郡主抬起头看着尽欢,两人目光相接,双手紧握直到尽欢点了点头。
“向死而生,我们已经如此,不如相信细柳营内的忠臣。”
尽欢单膝跪在地上,“多谢二位大恩。”
张梁将他扶起,“此事不易,你们还是得早做打算,马上逃出去再说谢也不迟。”
宛郡主嘴巴紧闭了一会儿,“你们跟我来。”
顺着屋子四人往西北角走,一路上由张梁在前,阿沁在后,扮做普通的杂役与侍女隐藏在夜色里。
本是打算轮班的一个杂役正打算偷些宴席上的酒路过这房前,见张梁面生而且身后的人遮遮掩掩的。
大声问了出来:“你们是哪个院的,怎么会在这儿?”
宛郡主小声说了一句:“我们是赵小姐带过来的,已经和江校尉打过招呼了,这不小姐想寻个解酒的甜食,派我们来拿。”
“什么甜食还需这么多人,你抬起头来!”
阿沁手中刀起,正准备下手之时,江松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
杂役见江松来了,急忙将情况报了上来。
江松听完只说了一句,“抬起头来。”
阿沁慢慢的把头抬起来,眼前江松带了十来个人想必是要去宴席上看个究竟,来人皆带兵刃着盔甲,四人与他们打起来并无胜算。..
张梁心里也在打鼓,手放在腰间只等阿沁一声令下便冲出去拦住这些侍卫,宛郡主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发抖,阿沁生怕她这样会被提前看出破绽,正准备强攻。
而江松见那阴影中的二人迟迟不肯抬头,失了耐性正准备持剑捅了,不远处突然爆出一声巨响。
阿沁趁乱迅速拉起三人往西北逃去,直到通过密道逃出晚香苑才发现自己手心一片粘腻,额头上的冷汗已经被风吹干了,望着那烧成火山的晚香苑。
阿沁与张梁将宛郡主与尽欢交给在外接应的人,立马赶往勒穆托指定的山头。
很快门外各个院落陆续爆出巨响,火势一下子就燃了起来,映红了半边天。
随着东风一吹,火势迅速的吞没了房屋,院子内的杂役忙着搬运那些贵重的东西还有灭火,只有一部分人匆匆赶到前厅要将宛郡主带离。
可到了前厅发现宛郡主与尽欢公子都不见了,江松大吼一声:“快去找!”
等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了什么,“快去派人把值钱的先运出来,往那山路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江太傅那儿决不可走露一点风声,听到了吗?”
这江松是个极其贪财的人,见这院中起了大火,想着只要自己把这些东西悄悄运走,然后就当全烧成灰烬了,以后这些金银珠宝就全都是自己的了。
要想瞒过江杰流,这大路自然是不能走了,只能往那偏远山路去运,最好连夜运到九州城,然后迅速的藏好。
九洲城内商贸最多,多少金银珠宝在那儿都不算打眼,勒穆托自然是提前想到了这点,早就在山口埋下了埋伏。
阿沁赶到时,山口一片狼藉,金银珠宝都在车上,大家将这些东西迅速的运到勒穆托在陇西设置的暗岗处。
并且将细柳营要重新回到嘉峪关的事往陇西各地散开,并且承诺只要到了嘉峪关便能分到土地,一时之间响应者云集。
江南的朝廷没等来勒穆托本人,但是也收到了一批未成品的炮弹,威力可见一般。
见江家为了陇西这些流民的事头疼不已,朝廷内自然有叫好声,也有着陇西的暗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