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站在一旁冲着勒穆托点了点头,勒穆托才将那袖口刀递给阿沁。
“若是跟着我,我可以保证让你手刃仇人。”
阿沁握紧拳头,将头往外一偏,“你们不过是想要我替你们入主中原,我阿娘是陇西人,我曾在她面前发誓此生绝不做危害陇西之事,你们杀了我吧。”
勒穆托冷笑一声,“就算我们不入主中原,你觉得陇西的人又能活多久?”
阿沁噤声,这大燕没来的时候陇西就这副鬼样了,富人富的流油,穷人卖儿鬻女,都快吃人肉为生了。
阿沁没想过这个问题也可能是不敢想,阿爹阿娘想要的平衡已经被悍然打破,老皇帝昏庸无常,只知醉生梦死,大燕如天上猎鹰振翅高飞。
这片土地上迟早会有一战,而这一战也注定民不聊生。
勒穆托见状扔下一把匕首,“我不会留一个没用的人,你自行了断吧。”
阿沁拿着匕首狠下心来往心口一插不想再想这个问题,被许平握住了手过了一会又给若无其事的松开了。
“继续继续。”
阿沁怒视着许平无声的质问着。
“无事,就是刀口偏了点,我不忍心。”
阿沁愣了一下,调整了刀尖的位置闭上眼睛正准备插第二次,谁知又被许平拿住了。
“不对不对,要在正心窝的位置,不然还得痛上一会儿,不值当。”
这么试了几次,阿沁拿刀的手开始发抖,有些念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到第四次阿沁脸色发白,像头发怒的狮子一般怒视着许平和勒穆托。
“你们想干什么!”
勒穆托把匕首抽回来亲自将刀尖抵着阿沁的心口,一寸一寸的往里挪,眼睛直视着阿沁,就像那准备捕蛇的鹰眼看得阿沁半边身子发麻,“我给你个机会,若是你能立功,以后这陇西归你,我还你陇西百年安定。”
阿沁往后退了半步,“当真?”
“你阿爹阿娘做不到的我可以让你做到,不想试一试吗?”
这句话就像个蛊惑笼罩着阿沁,若是陇西安定当年阿爹阿娘就不会死,若是阿爹肯抗争,若是……
阿沁手心粘腻,心里却燃起了一股火,闭上眼睛想着阿爹阿娘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活着,终于点了点头。
许平这才将勒穆托所拿的匕首轻轻的提了起来,“小心你一个手滑美人就成了刀下鬼了。”
勒穆托将那匕首扔下,“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暗器营的新兵,跟着鄂瑛从头开始练起。”
说完便有一个大燕女子穿着军服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阿沁一眼,恭敬的称是。
勒穆托看了眼这女子,“鄂瑛呢?”
“阿穆,鄂瑛正在研究新兵器,让我来带人。”
“鄂瑛是你能叫的吗?”
勒穆托语气严厉,许平赶忙从中调和,将翰朵与阿沁往外推。
“这是军营有军营的规矩,翰朵快带人下去,下不为例!”
翰朵不服气还想回头说什么,但是一回头看着勒穆托眼神,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阿沁离开勒穆托的帐篷,往西边走去。
一路上翰朵走得飞快,大燕的帐篷除了首领之外,其余全是一模一样的规制,若是无人领路,很快就会迷失在其中。..
翰朵左转右转,一路不发一言,阿沁跟在后边低着头循着脚步往前走,只见翰朵脚步越来越快,路过转弯处的转身更为迅速,那影子一下子就不见了。
直到第三十个转弯,翰朵终于没有再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这才胸有成竹起来慢悠悠的往暗器营走。
到了暗器营,鄂瑛起身往翰朵身后望去,“首领不是喊你去领新人吗,新人呢?”
翰朵把帽子往墙上一挂,“不知道,大概是走丢了吧,你也知道首领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汉人入营,这和引狼入室有什么差别?”
鄂瑛心里了然,“首领一向不在乎是哪族人,你这样只会让首领难做。”
翰朵一听脾气就上来了,“我那木尔家族有什么不好的,他偏偏不肯娶我,还让我在这暗器营里每日风里来雨里去,现在还带进来一个汉人女子,这不是打我那木尔家族的脸吗?”
鄂瑛上前拍了拍翰朵的肩膀,“若是他像别人一样为了那木尔的权势娶你,你还想嫁吗?”
翰朵从小想要的事情就没有得不到过,她伸手拍过旁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瓷器,哐当一下全摔在地上,“管他是为了什么,反正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鄂瑛皱起眉头,觉得阿沁已经凶多吉少,到时勒穆托怪罪下来自己也不好交代,干脆伸出手势示意帐篷外的士兵去寻阿沁,就被翰朵看到了。
“你也别去找那人了,现在估计在暗器场被射成筛子了。”
一想到这翰朵心里升起了一丝愉悦,看着鄂瑛眉头紧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