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高位上的澹台莲华,他的目光正盯着场上的符芊芊。
虽然他眼神平常,但他的身份摆在这儿,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诸多大臣的额外解读。
人群中,不少大臣之女也开始了蠢蠢欲动。
“安儿,你准备好了没有?等符家小姐表演完,你就赶紧上场吧!”一六品大臣的夫人握着女儿的手,激动得脸上的粉都在簌簌往下落。
她压低发颤的声音道:“你爹爹猜的果然没错,今日这男女同席的宴会,就是陛下为选后宫特地设的。”
“安儿,你可要争气啊!陛下现下尚未立后,膝下也还没有子嗣。你若是能在今夜被陛下相中,日后可是有泼天的富贵在等着你!”
圆脸的小姑娘听着母亲的话,望着高位上面容俊朗、眉眼带笑的澹台莲华,脸红扑扑地重重点了点头。
符芊芊一下场,她立马就轻踢罗裙走到了厅中央。
澹台莲华既然许了符芊芊抚琴助兴,当然就无法再拒绝其她官家小姐的自告奋勇。
于是,一个又一个的妙龄少女上场,神仙斗法那般各显神通。
元宝眼看着,洛无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泡泡。”她低头轻声对闺女道,“你想不想看无忧姑姑表演?”
泡泡忽闪忽闪浓翘的睫毛,“想啊。”
“那你去找无忧姑姑,哄她上场表演给你看看呀。”
泡泡根本禁不住元宝的忽悠,马上就站了起来,啪嗒啪嗒跑向了和她们坐在同一侧,但在下首好几桌的洛无忧。
裴瑜看着闺女成功到了洛无忧的身边后,这才收回目光,问元宝:“你明知道无忧不会上场,为何还要泡泡过去?”
“你怎么就笃定无忧她不会上场?”
“性格使然,无忧她从小就是个骄傲的人,让她为了吸引一个男人的目光而上台,这堪比让她当场给人下跪。”
元宝弯唇,“人是会变的,谁知道她会不会为了男人,放下自己的骄傲。”
“那不如咱们打个赌?”裴瑜眼神极不清白地扫过元宝的脖颈,往元宝的方向靠近了些。
因他压低了声音,元宝下意识也往他倾了倾身子,“赌什么?”
“赌这壶酒,要是你输了,你就把这壶酒喝了。”
元宝眼角余光看向桌面上的酒壶,耳根倏然就灼热了起来。
这酒便就是沈诚云酿的新酒,是上次让她险些断片的酒。
她若是把这壶酒都喝了,今夜肯定还要丧失理智。
“怎么?公主怕了?”裴瑜激将。
“哼,赌就赌,我怕什么。只有累死的牛,没听过还有耕坏的田。”
坐在二人中间的泉泉:竭力往前倾着身子,不想被爹娘挤成盘子里的糕点!
没多大一会儿,泡泡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
泡泡在泉泉和元宝的中间挤着坐下,仰脸对元宝说:“娘亲,无忧姑姑说:‘去你的驴粪蛋,我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在人前上蹿下跳’。”
元宝:“……”
裴瑜喉间发出一串轻笑,提壶倒酒,“来,公主请饮酒。”
元宝愿赌服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元宝输得心服口服,半点儿不开心都没有,相反还觉得有些高兴。
洛无忧没有失去自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