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小姐说‘月是中秋月,人是中秋人’。”
听到元宝的话,商暮春嘴巴微张,目光呆滞,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不过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商暮春就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垂下眸,微收了下颌。
再抬眼,他眼中满是坚定,“师父!暮春想请您出手帮忙,成全我与敏慧的婚事。”
“你想好了?要与沽国王子争?”
“嗯!师父您不是说,我可以仰仗您的权势,嚣张厉害些么?我现在就想嚣张任性一回!”
看着商暮春一本正经的样子,元宝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压着嘴角点点头,“嗯,你有这个资本。准备准备吧,过几日我亲自带你去薛家提亲。”
商暮春重重点头,又有些无措,挠了挠头,“该做些什么准备?”
“比如做两身新衣、两双新鞋,届时气气派派地上门,不叫任何人瞧不起你。”
“好!我明日就去裁缝铺!”
元宝看着他激动的模样,正色提醒道:“既想好了要去争,那你就要做好迎接困难的准备,不能半途而废。我虽然有权势可以借你仰仗,但这京城、这大安也不是我能只手遮天的。”
“暮春明白!”
元宝离开后,住在隔壁的商子成商子辰立马裹着衣裳来到商暮春的屋子。
得知元宝会出手帮忙后,商子成商子辰激动得两眼放光。
“我就知道!”商子成一拍桌子,“公主殿下肯定不会容忍暮春哥的媳妇儿被人抢走的!这可是面子问题!”
商子辰摇摇头,“不,到底还是因为公主殿下人好。若换个人,哪里会有这种闲心管这种小事儿?”
商暮春赞同商子辰的说法,认真道:“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这辈子若仅凭行医,怕是还不上师父对我的恩情了。”
“那你打算做什么?”商子辰问。
商暮春看向窗外的黑夜,没有回答,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打算。
这夜,裴瑜难得赶在元宝睡着之前回了家。
“沽国王子的事儿,你可听说了?”裴瑜一边脱去身上满是潮气的外衣,一边问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的元宝。
“嗯,今日暮春那小子,在薛府吃了闭门羹,淋着雨回来,然后我去了一趟薛府。怎么,那沽国王子的动作这么快?已经求到澹台莲华的面前去了?”
裴瑜动作迅速脱了个精光,留给元宝一个精壮的背影,将干净的里衣换上。
同时也不耽误回应元宝的话:“嗯,我正好在场,想起你的徒儿好像心悦薛家的小姐,所以就让澹台莲华暂时别应沽国王子的请求。没想到,沽国王子求娶的,还真是你那徒儿心悦的那位。”
元宝没好气瞋瞪他,“我的徒儿我的徒儿,说得好像那孩子见着你,不规规矩矩跟你打招呼,没唤你一声师公,不冲你行礼似的。”
裴瑜将乌黑长发从纯白里衣中撩出,回首冲元宝轻哼,“他不唤我师公,也得规规矩矩地给本侯行礼。”
“前日咱娘头疼,我不在府中,还是他给咱娘施针的呢。”
裴瑜:“……我去洗漱。”.
夜半又是一场大雨。
冷得元宝无意识往裴瑜的身边靠,整个人蜷成一团缩在裴瑜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