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我部家耍小聪明,隐瞒不报的问题,往大了说就是要否定自己的罪责,打击秀吉的对他发动战争的正义性。 试想一下,如果连罪魁祸首长宗我部家都没有得到惩处,那么秀家四国之战的正义性就不能伸张,秀吉就不再是应四国百姓呼声降临的救世主,而是一个争夺领地的军阀罢了。 这可是大是大非问题! 秀家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长宗我部元亲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耍小聪明,就算是与其有怨的自己都能放下一切给他机会,他怎么就不懂得审时度势,借坡下驴呢。 知行隐瞒嘛,秀家也这么干,毕竟外样大名为了防止被忌惮,暗藏锋芒可以理解;为统治者出兵是按照知行数目走的,谎报数目减少领民的损耗也可以理解,挣钱嘛不寒颤。 可是你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啊! 哪怕你上报个15万石,秀家就算知道里面有问题,也懒得在这点数目上和你细究,砍你1/3意思意思,也算是给其他大名、给上面一个交代了。秀家是真的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让战争在拖延下去。 可是如今秀家给你土佐10万石的安堵,你还真就敢上报土佐只有十万石?错了,是不足十万石,怎么着,剩下的一千多石是不是要给你补足啊? 你这是打谁的脸呢! 秀家看到数字的那一刻,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把账目一合交给一旁的清水信也,对着他说道“将账目封于盒内,妥善保存,以后作为证据上呈大纳言申辩。” 不明其中奥妙的人,看到秀家浅层的表态,还以为账目虽然有些掺假,但是秀家这是准备抓大放小不准备细究了,谷忠澄刚刚紧张的头顶都开始留下汗珠,此刻也终于放下心来。 但是幕府众亦有聪明人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申辩?怎么就申辩了那?武卫这是要准备干嘛?” 果不其然,与众人想法相左的是,秀家在亲眼看到账册被封存后,并被拿走保管后,才对一旁长宗我部信亲说道“土佐一国真是真是贫瘠啊,土佐的百姓真是坚毅,不足十万石的领国,能够多次动员出万余的兵力出来。由此可见长宗我部家在土佐深得民众爱戴啊。” 秀家话语中的酸意,被很多人听了出来,信亲是不了解自己老爹的操作的,被秀家问的有些懵逼。 “启禀羽柴殿下...” “我让你说话了吗?” 跪在地上的谷忠澄想要为少主申辩一二,却被秀家粗暴的打断。 秀家语气之暴躁,丝毫看不出这只是一个13岁少年说出来的话。容不得秀家不生气,长宗我部家这是拉自己出来给他们顶锅啊!如果秀家真的认可了这个知行,在之后秀吉下派的检地中发现问题,秀家很有可能被追究连带责任。 众人被秀家突然发火给吓到了,也是此时,众人这才发现幕府正中还跪着两位大佬。 秀家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让花房正幸先起身,毕竟他不了解其中的背景,不了解土佐的真实情况被瞒骗是情有可原的。再加上他为宇喜多家奋斗一生,秀家是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因为此事再被责难。 待花房正幸起身安座后,秀家将矛头直指谷忠澄问道“是我给长宗我部家条件还不够优渥吗?为什么长宗我部家想要置我于死地乎?”谷 至于死地说的有些过了,但是这里也是秀家为了强调自己的愤怒,谷忠澄心中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依然勉强故作镇定的问道“殿...殿下何出此言啊?本家是诚心降服的,万般不敢有欺瞒殿下的事情。” “我未说是何事,你怎么直接自爆有期满我的事情发生呢?” “啊!这...殿下阅读账目后发怒,外臣故作此猜测。” 秀家听到此刻,既然他死鸭子嘴硬,也不愿与他继续纠缠,冷哼一声开始报出数据,并开始对长宗我部家进行责问。 “明应年间,土佐有大族七家之多,合称‘土佐七雄’,其中以一条氏最为强大本领一万六千贯,其他大名津野氏五千贯,大比良氏四千贯,吉良氏五千贯,本山氏五千贯,安喜氏五千贯,香宗我部氏四千贯,长宗我部氏三千贯,领有其他豪强领有约3000贯文。” “这些都是土佐国司一条宰相向管领细川政元上报的土佐数据,土佐一国合计5万贯约20万石,怎么到了你长宗我部家治下只有不足十万石了,你长宗我部家治的是什么国?” 一条宰相就是一条房基,自应仁之乱后,从京都逃亡的关白一条教房第四代当主。伏见宫邦高亲王的女儿玉姬,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7岁叙任从五位下土佐守(土佐守正常是正六位下,这里明显是抬格了的),十岁升任从四位上右近卫中将(比现在秀家还要高),18岁时候叙升从三位参议(也是抬格)兼阿波守,妥妥的富四代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