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任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愁眉苦脸道:“小胡先生,别怪我不帮你,实在是有人抢先一歩了,我也是有心无力,想帮都帮不上忙啊!”
本来庄主任就完全不把朱厚照当个人看,从头到尾都在图谋着利用他来刺激这凶神恶煞、且还恬不知耻的的胡汉三,这会儿干脆就捅破脸皮了。
这胡汉三巳经看出来了,敢情就是这姓朱的小子在从中作鬼,你好好一个教师当着,非得来抢我的饭碗,这不是存心要挡自已的财路吗?这人简直太可恨了!”
于是,胡汉三转过脸来,挥舞着拳头,气鼓鼓对朱厚照吼道:“臭小子,你是故意的是不?我要你立马给我退出。”
“退出?好啊,我还巴不得退出呢!”朱厚照冷笑道。
朱厚照想这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太沒点自知之明了,你不就是黑道上混的一个小喽啰吗,还老三老四的?
瞧不起人是吧?
想恶心我是吧?
装逼谁不会呀!
从朱厚照的眼神中分明看出对自己的鄙夷,于是,胡汉三长叹了一口气道:“说句实在话,我还真没把自己多当回事,不过有句话叫做'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吗,虽然在道上挣钱多些,但我也得为社会贡献贡献是不?钱少就少点呗!所以我就瞄上这份工作了,这份工作能让我看上,说白了,就是它的荣幸。”
胡汉三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若是知道其底细的人会气的直哆嗦,换做不知道其底细的人则会觉得这是位仁人志士,朱厚照正是两者兼之。
虽然朱厚照心里骂着这傢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嘴上说的却是,“胡兄一番高论朱某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句实在话,要不是胡校长、庄主任硬压着我趟这汪浑水,谁稀罕干这破玩艺儿活啊。”
冤有头、债有主,他照旧把事儿物归原主,推给了胡土养和这姓庄的,所谓抢人饭碗,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是啊、是啊,这事本来就是这样。”一旁的老姜头也适时插了话。
通过刚才和朱厚照的交锋,老姜头巳看出了自已和这朱老师就是一根绳上系着的两只蚂蚱,不折不扣的两个冤大头,一切都是胡土养和这姓庄的在从中作梗。
听了老姜头的话,朱厚照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老姜头,你总算看穿了我姓朱的为人,不愧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
朱厚照还想再解释解释,可胡汉三根本就不再听他解释。
碰到一个不知廉耻为何物,彻底钻进了钱眼子里的人,还要他解释什么?
不过朱厚照最终还是把矛头成功外移了,他笑呵呵地嗑瓜子,再瞅瞅旁边气的一脸猪肝色的胡汉三,心道,看戏多好?平日里难得见到的一个个奇葩,今天全特么聚齐了。
这下胡汉三终于是回过了神,他转过脸来,看向庄主任,一手指着庄主任的鼻子,另一手则挥舞着拳头,怒道:“好啊,姓庄的,你这混账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原来一直在耍我!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庄主任急了,脸红得猴子屁股似的、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连连摆手:“不不不,这一切都不关我事,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问我,你千万不要糊涂啊,我能有什么资格安排或不安排人,给人前程和保障么?”
我靠!
脸呢?
“不是姓朱的小子,也不是你,那难道从中作局的是叔公?”胡汉三红着眼睛,有些被说动了,煞费思量一番后,着实一愣。
这会儿他都差点被气糊涂了。
这勤杂工本来明明有人,他却偏偏要轰人家老姜头走,好空缺个岗位,空缺个岗位也好说,你来让我填上就是了,可你偏不,硬要拉郎配,把个好好教书姓朱的生拉硬拽来,让自己吹胡子、干瞎眼,欺负他这个“老实人”,究竟这算个什么事呀!这些个人也贼坏贼坏了。
旋即胡汉三忍不住咬牙切齿,“好啊,这老驴居然敢耍我,道上大爷头上动土,太没眼色了!我一定跟他没完!”
不过他也不忘恶心恶心一下这庄主任,不耐烦道:“果然我没看错,你这才是个乖宝宝,一条跟在我叔公后边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戏演到这儿,差不多也该结朿了,老姜头望着朱厚照,不耐烦道:“看什么?你还不走?反正我算解放了,一个勤杂工不干也罢!我儿子办了个厂子,本来就要请我去那当勤杂总管呢!”
朱厚照道:“我可沒你那么好命,大不了回去再吸粉笔灰罢了!”
……
朱厚照被庄主任生拉硬拽去办勤杂工交接,沒想到结果是平地起了风云,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让个叫胡汉三的给搅黄了。
本来当朱厚照被庄主任带着去办交接时,他的心里还有些忐忑,不过当看到突兀冒出个胡汉三和庄主任互掐时,他顿时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随之放下。
这事就暂时搁置下来了,至于以后是朱厚照上岗,还是那个叫胡汉三的上岗,那就得看胡汉三与他叔公的交涉结果了。
这样也好,起码朱厚照的生活再度恢复了清静。
今天,起码今天,朱厚照可以悠闲的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