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伸手把房门关上,朝她走近。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殊不知这一个动作,立马把谢宴声给刺激到了,黯声问:「我就这么令你讨厌?」
「我和谢先生又没什么关系,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好。」她声音清冷,眼底满是疏离。
谢宴声双眸微眯,「就算再没有关系,暖暖总是你和我生的吧?」
「仅此而已。」温澜沉着脸,没有一点温度,「只要你每月按时给暖暖打奶粉钱和保姆钱,完全没必要出现在我们母女面前。」
「想只认钱不认人,不太可能。」谢宴声抱怀倚在一张椅背上,眸色变得幽深,「还准备和我怄气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和你怄气,只是想远离你和你的交际圈子,过一种简单的新生活。」温澜和谢宴声对视时是少有的平静。
此时,她忽然发现有时候争吵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令人冲动,把事情变得更糟。
谢宴声却听得刺耳,勾唇反问:「你的新生活没有我,有江景辞吧?」
「闭嘴!」饶是她再想冷静,此时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了。
谢宴声还没吭声,坐床上玩玩具的暖暖却哇哇大哭起来!
「对不起暖暖,妈妈说话声音太大了——」温澜急忙把暖暖抱在怀中,软言温语哄起来。
谢宴声窝了一肚子火,但怕再次吓到暖暖,低声说:「十分钟之后,我在小区对面的咖啡馆等你。」
「没时间。」她一口回绝。
「无论你去还是不去,我都在那儿等你。」谢宴声的嗓音染了几分决绝。
接着,谢宴声又走到温澜母女面前,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摸了摸暖暖稀疏柔软的头发,「爸爸先走了,宝贝女儿拜拜。」
暖暖正在长牙期,啊呀呀地吹着口水,对谢宴声的示好理都不理。
谢宴声的目光从暖暖移到温澜身上,瞬间变得意味深长。
片刻的沉默,最终以欲言又止给此次的见面画上了个句号。
他走出房间时和温澜擦身而过,两人无论是言语还是眼神,都没有任何交流。
温澜不停地问自己:都到这个境地了,和谢宴声还有聊天的必要吗?
「温小姐,暖暖已经睡了,让我来把她放床上吧。」不知何时,云姐已站到卧室门口。
她这才看了眼怀中的小人儿,长睫轻合,嘟着小嘴儿,已进入了梦乡。
「别换手了,我来吧。」温澜轻轻把暖暖放到床上,轻轻为她盖上被子,和云姐一前一后走出卧室。
温澜交待了云姐几句,拿起手包准备下楼,云姐叫住她,「刚刚谢先生拿来了两盒燕窝和一些西洋参。」
她不冷不热地「嗯」了声,「放冰箱吧。我最近体热不适合大补,你想着把它们吃了就行。」
「这么贵的东西,我——」云姐话没说完,温澜已拧开房门进了对面的电梯间。
在停车场启动引擎之后,她想了足足五分钟,最终还是回了tt,没有去见谢宴声。
她刚在办公室落座,谢宴声的电话就打过来。
望着闪烁的屏幕,她想到的不是谢宴声,而是何筝……
铃音结束,又来了第二拨。
这次,她点了接听键。
「来不来?」谢宴声幽沉的嗓音骤然在她耳畔响起。
她一脸平静:「说过了没时间。」
「现在连和我聊天的时间都没有了?」谢宴声怨声道。
「确实没有。」她回答得十分干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电话先挂了。」
「温澜——」谢宴声刚喊出她名字,她就结束通话,并把手机设置成免打扰模式。
顷刻间,她的世界安静了,但心中却翻江倒海。
这次她是不准备再走回头路的,她的身体已经被江景辞染指,谢宴声对她的体贴和怜惜不过是假象,骨子里的嫌弃永远都无法消除!
就算再次破镜重圆,两人也走不了多远。
在办公室坐了不到十分钟,她就觉得心口憋闷,索性去展厅透气。
却没想到迎面就看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江景辞。
江景辞西装革履,左手还缠着纱布,正和周翘在展厅对面的休息区聊天。
温澜从办公室出来的第一秒,江景辞就看到了她。
她快速把目光移向别处,转身折返回办公室,并把门反锁。
tt是男女装高定工作室,以赚钱为目的,她无权把江景辞撵走,更不能要求周翘拒绝江景辞的订单。
以江景辞的行事风格,只要她继续在tt工作,肯定会隔三差五找各种理由过来,她能做的就是在江景辞出现的时候,躲得远远的。
敲门声响起,她以为是江景辞,便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