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上楼的脚步声一点点消失在温澜的耳朵中。 一起消失的还有温澜与谢宴声过下去的决心。 其实她出事之后,谢宴声对她就是嫌弃的,只是掩饰得太好,以至于她以为谢宴声是真的不在乎。 她趴在茶几上许久,小腹的疼痛才有些好转。 缓缓起身,费了好大力气走进一楼盥洗室。 清理完下身的污秽之后,她开始考虑以后的生活。 自从和谢宴声破镜重圆,她就怀着夫唱妇随的态度,谢宴声想在上京定居,她就放弃工作跟过来。 现在,谢宴声对她没有一点信任,她已经没有留在上京的必要了。 但无论去哪里,她都会把暖暖带在身边。 梅城虽然是她的故乡,但对梅城的记忆也仅限于六岁之前。这几次回去,她明显感觉到已经不适应那里的生活了。 以前说去梅城定居,不过是为了避开谢宴声和江景辞赌气罢了。 只要和谢宴声决裂,就算她回到江城,谢家人想必也不会再难为她了。 江城不仅有属于她的房子,还有属于她的事业,江景辞么,就完全不在她的考虑之中了! 因为现在的她,对谢宴声已经彻底死心,情情爱爱在她心中再也不能激起任何波澜。 她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捱到天亮。 谢宴声最近一直有早起的习惯,但她等到早上七点半也没见谢宴声下楼,只好扶着楼梯上到二楼。 盥洗室传来谢宴声醉酒后的呕吐声,她既心疼又生气。 特意在厨房倒了杯白水正准备送过去,就听到谢宴声讲电话的声音。 「何筝」的名字再一次清清楚楚传入温澜耳膜! 她手一滑,盛满温水的玻璃杯「啪」地一声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小腹被茶几角撞过的地方还在痛,她这才想起还没检查那处撞伤。 掀开半身裙的腰头,看到小腹上是一块手掌大小的淤青,上面还透着密密麻麻的血丝! 难怪撞了这么久还在疼,如果不找个医生看看,估计十天半月也好不了。 谢宴声讲着电话从盥洗室出来,两人的目光短暂相遇之后,谢宴声去了书房。 她估摸着谢宴声电话结束了,主动走到书房门口,「谈谈吧。」 「没时间。」谢宴声一口回绝。 温澜没想到会被拒绝,鼻子忽然就酸了,「半夜与何筝一起应酬有时间,早上与她讲电话也有时间,和我说句话却没时间——」 「江景辞都贴心的把月子餐送到家门口了,我可曾说过什么?你昨晚半夜去了哪儿,到现在还没告诉我!」.. 「昨晚——」她试着与谢宴声心平气和地交流,「因为担心你,开车去外面找你,但是没找到。」 谢宴声难以置信地呵了声,「我和何筝的律所是合作关系,与她只是正常的工作交流,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温澜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不屑地「哦」了声。 「还有事吗?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去公司了。」谢宴声脸上染了冷意。 她扯唇,露出一抹得体的笑,「我准备带着暖暖回江城。」 谢宴声一怔,随之展颜,「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 「中午我们走,只带一个保姆过去就行,雪七以后不用再跟着我了。」她勉强维持着仅有的得体。 谢宴声表情平静:「好。」 此时,她的心说不出的疼。 原以为谢宴声会极力挽留,却没想到答应得这么干脆。 或许,那位何律师现在已经代替她占据了谢宴声的心。 一股深深的颓败和无力就缠着她,令她苦不堪言。 谢宴声没有再做过多停留,开车离开了汀澜府。 温澜在手机上订了中午回江城的机票,招呼保姆为暖暖收拾行李。 雪七听到温澜不带她回江城时瞬间来气,在手机上定了和她们同一趟航班。 温澜苦口婆心劝了多时,她也没听进去一句。 最终雪七还是跟着她们去了机场。 候机的时候,温澜不停地朝入口看过去,但始终没等到她想看到的那个男人。 登机前,她最后看了眼手机,上面依旧没有那个人发来的片言只语。 她骂了自己一句,关掉手机。 整趟航班,她都在心里默默埋怨谢宴声。 谢宴声啊谢宴声,就算不惦记她,难道也不惦记你的女儿? 呵呵,连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