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看到法院传票那刻,除了气愤,更多的是对谢宴声的担心。
她搞不懂江景辞竟然还有脸起诉「盛宴」!
尽管一肚子怨和恨,但只要是与江景辞有关,哪怕是一个字眼她都不想说。
尤其是在谢宴声面前,她觉得只要想到江景辞,看到与江景辞有关的东西就是一种罪恶。
谢宴声早已把她的心思看透,伸手把那张法院传票拿走,「源生研发部最厉害的工程师快被我挖干净了,他们自然要急。」
「下周一就要在江城开庭,还准备回去么?」温澜问。
谢宴声摇头,「我不会出庭,让律师全权代理就是。」
「哪个律师,不会是何筝吧?」温澜酸酸地问。
「明知你不希望我与她走太近,再让她替‘盛宴打官司,我岂不成了混蛋,嗯?」谢宴声捏了下温澜的鼻子。
温澜嗔了声,把所有的保温盒打开摆到一张小几上,让他赶紧洗手吃饭。
「温瑾胤一直质疑温夫人的死因,上午申请了尸检。」谢宴声洗完手就给温澜带来一个爆炸性新闻。
温澜差点惊掉了下巴,「结果出来了吗?」
「明天才出结果。」谢宴声唇角挂着嘲讽,「让我们猜一猜,当温瑾胤看到温夫人尸检结果的时候,会不会崩溃。」
温澜摇头,「我记得很清楚,我爸去世的时候,温瑾胤并没有多悲伤。温夫人么,我猜不到。」
「以恶人之心揣测别人,最终自食恶果。」谢宴声拿起碗筷,才想起问温澜有没有吃午饭。
温澜昨晚亲眼目睹温夫人离世,现在根本没有胃口,又怕谢宴声劝她吃饭,撒谎说吃过了。
饭吃到一半,谢宴声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温澜看了眼,是谢老爷子。
谢宴声不耐烦地点开了免提。
「你如果还是我谢符春的儿子,就马上给我滚回江城来!」谢老爷子怒不可遏的声音吓得温澜一颤。.z.
谢宴声拧着眉扔下筷子,「你老人家还真是糊涂,你早就与我断绝父子关系了。」
「你个不肖子到现在还在记恨我?」谢老爷子语气缓和了许多,「你把谢氏做空,又借其他公司名号并购到自己名下,我都没有追究,你还跟我怄上气了!」
「你打电话到底什么用意,直说吧。」谢宴声并没有避开温澜,一直开着免提。
「上京一个叫林穆的男人,让简宁受了莫大的委屈。简宁都住院了,林穆到现在还不露面。再怎么说简宁都是你的妹妹,你这个做哥哥的总该替妹妹出口气吧?」
谢老爷子不疾不徐说出打电话的目的。
谢宴声呵了声,「你们谢家的事儿自己解决就是,不要找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出面了。我很忙,没时间也没资格管这些破事儿!」
「你个——」
谢老爷子刚开口准备开骂,谢宴声就挂了电话。
温澜对谢家的事儿不想做任何置评,但看着谢宴声眉眼中的落寞,还是有些心酸。
两人的原生家庭都是病态的,如果再不惺惺相惜,还会有谁来体谅他们呢?
她拿起筷子塞到谢宴声手中,「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
「真的吃饱了,收拾一下吧。」谢宴声神色落寞,起身坐到办公桌前,拿起笔在一堆待签的文件上签起字来。
谢宴声现在对简宁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恨得牙痒。
因为和沈毅的恋爱以失败告终,就破罐子破摔找了个有妇之夫,意外怀孕被人家原配收拾纯属活该!
更可恨的是,
如果当初简宁没有给温澜打电话,他根本不会质疑温澜和沈毅还有往来,更不会翻看温澜手机,温澜就不会怄气下楼,也不会被温瑾胤钻了空子。
就算谢老爷子没有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在这件事上他也不会帮谢简宁。
温澜收拾完餐盒,就开始把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进行归类。
谢宴声很享受温澜在身边红袖添香的感觉,一边忙手中的工作一边说:「如果你以后出门,暖暖再闹腾,就把她带到办公室来。这样我们既能工作,又能陪女儿。」
「工作重地,怎么能把孩子带过来?」温澜立马否定掉他的想法。
他却固执己见,「我说行就行。」
「行行行,听你的!」温澜笑着服软。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一次向谢宴声妥协,忽然觉得心思瞬间通透了,有种打通任督二脉的错觉。
以前,她对谢宴声是带着恨的,无无论谢宴声的话是对是错,她都会唱反调。
现在,却能体谅到谢宴声的不容易了。
温澜学东西特别快,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助理的工作摸熟了。
谢宴声稍加指点,上班的第三天她就能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