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在一楼客厅站了许久,直到双腿发麻才看了眼手机。
晚上八点半。
她知道,在被江景辞侵犯那刻,和谢宴声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只不过她一开始信了谢宴声的话。
什么不在乎!
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
此时此刻,她无比庆幸没有头脑一热去和谢宴声领证儿。
否则现在又有的忙了。
她现在所站的地方是谢宴声的私产,谢宴声都嫌弃她了,她也没必要再死皮赖脸住下去了!
她盯着身侧的行李箱看了许久,一直在问自己,现在该去哪儿呢?
江景辞在江城,江城她是一会儿也不想再呆了。
暖暖还在上京,无论和谢宴声关系破裂与否,她都不会放弃暖暖的抚养权。
在决定离开「云深城」的时候,她对谢宴声还是怀了一丝幻想。
她不停地看向二楼楼梯口,并暗暗下定决心,只要谢宴声开口挽留,她就原谅谢宴声。
可是,当她拉着行李箱从客厅走到宅子外面,也没听到谢宴声的声音。
从「云深城」步行出来的路上,她不停地看手机,心中仅有的希望最终堙灭成灰。
她定了一个半小时后飞梅城的航班。
在这个最无助崩溃的时候,她最想见的是季敏心。
她有很多委屈要向季敏心倾诉,有很多话要对季敏心说。
登机前,雪七的电话打来,她没接。
随之雪七又发来几条微信,问她去哪儿了,还说谢宴声现在很着急。
她的心彻底凉了。
雪七能给她打电话发信息,谢宴声却不能!
其实不是不能,是不想!.
因为她脏,谢宴声才心生厌弃,连给她打电话发信息的欲望都没有!
雪七又连着发来几条语音留言,她一条都没有点开,把手机调成静音,义无反顾登上飞往梅城的航班。
落地后,她搭了辆顺风车来到市区,在一家快捷酒店办理了入住。
这个时候,谢宴声的未接来电和信息已然刷屏。
她本来想赌气不回应,但想到谢宴声此时有可能在焦灼地找她,编辑了一条「这两天我想一个人静静,别找我」发过去。
谢宴声的来电再次响起。
她把手机调成静音,从前台手里接过房卡上楼。
这一夜,对温澜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连着三次在噩梦中惊醒。
她没有开灯,索性把被子围在身上,拉开一侧窗帘盯着外面的夜景看起来。
梅城和繁华的江城比起来,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城市,此时的夜晚虽然没有耀眼的霓虹,但却有一种宁静的祥和。
这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她六岁之前生活的地方。
想着小时候经常走过的街道巷子,她忽然萌生了搬来住一阵子的想法。
只要江景辞在江城,她就不准备再回去。
和谢宴声的感情已经有了裂痕,谢宴声骨子里对她是嫌弃的,暂时分开都冷静一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把暖暖带在身边。
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和暖暖分开了。
明天去墓园看看季敏心,然后找个环境好点的小区租套房子,再去上京接回暖暖,这两年以陪暖暖为主,工作什么的就先放一放。
起床洗漱后,温澜去酒店的自助餐厅吃早餐。
昨天中午从秀场出来
到现在,她只吃了两块小点心,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但面对琳琅满目的餐点,却提不起任何兴致。
她也怕再犯低血糖症,逼自己吃了一个茶叶蛋,喝了一碗加糖的小米粥。
乘出租车去墓园的时候,她看起手机来,上面并没有再出现谢宴声新的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
其实,就算谢宴声再打来电话她也不会接,但还是有一股心酸和失望涌上心头。
半小时后,车子在墓园南门停下,她下车后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束花和一些祭祀用品。
莫名地想起谢宴声上次陪她来这里的情景……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恶心事,谢宴声现在也会和她一起站在这里,她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向季敏心介绍谢宴声,但显然,她打好的腹稿已经用不上了。
离季敏心的墓越近,她心里越难受,只能把脚步放缓。
当那个熟悉入骨的高挺身影映入她眼帘时,她手中拎着的两大包祭品「啪」地一下落在地上。
「谢宴声——」她瞬间呼吸急促,喃喃出男人的名字。
两人的目光隔着十多米相遇。
她闪躲不安,他迫切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