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温澜看江景辞的目光带了怨恨。
“我没有显摆,只是把结婚的喜讯分享给大家。再说,他们是你的同事,又不是外人。”江景辞的目的已经达到,对她耐心十足。
温澜怕被楼下的同事看了笑话,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投入到未完成的工作中。
江景辞看了下腕表,伸手把办公桌上的电脑关掉,“时间不早了,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回秋水台。”
她抿唇不语。
江景辞已拿起她的手包和外套站到门口,眸光幽深,“我只是做了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你当初为救谢宴声,答应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些。”
她不屑的目光落在窗外。
“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你对我唯恐避之不及。我不知道你还准备逃避多久。”江景辞冷眼看着她,“今晚的饭局是我不能触碰的底线,你必须去。”
她略作思索,选择妥协。
因为她怕一直和江景辞对着干,江景辞在这桩婚姻里看不到希望之后对她用强。
在她的认知里,江景辞早就不是昔日的谦谦君子了!
从tt出来,她上了江景辞的车。
“问你好几次,你也不说喜欢哪家影楼的拍摄风格,我只好擅自做主,定了沪城的‘花田喜事’。”江景辞主动挑起话题。
她自知逃不过,轻轻“嗯”了声。
“对了,婚礼当天我们穿的衣服在tt定制,还是选其他的牌子?”江景辞边开车边从后视镜中瞄她,“你是做服装设计的,经验比我多,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见。”
“随便。”她心口莫名一酸。
等待谢宴声离婚那阵子,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穿上洁白的婚纱,和谢宴声一起走进教堂,许下白头偕老的誓言。
可世事弄人……
虽然已经和江景辞领证儿,但她骨子里十分抵触,更别说一个月之后的婚礼了!
谢宴声,你到底在哪里?
“俞蕙的父母以前去医院做体检曾经见过你,他们对你印象很好。”江景辞怕她紧张,试着宽慰,“他们急着见你是怕江冠以后受委屈,等亲眼看到你们和谐相处,就会放心了。”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别找我!”温澜冷声表态。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下了。”江景辞向她示好。
回到江宅,回家过周末的江冠早就在客厅等着他们了。
温澜上次和江冠见面,还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陪他半夜一起去酒店找江景辞。
现在,她已经是江景辞的法定妻子,江冠名义上的后妈。
温澜看到江冠时,面色窘得通红,只生涩地打了声招呼。
江冠倒挺开心,笑着问温澜,“以后我是叫你澜姐,还是澜姨呢?”
“没大没小的,当然是澜姨!”不待温澜回应,江景辞已抢着说。
“澜姨——听着就好老!”江冠反复琢磨着这个称呼,悻悻摇头,“明明只比我大十岁,还是叫澜姐吧!”
“一个称呼而已,无所谓的。”温澜不予置评。新笔趣阁
出门前,温澜上楼换了件设计简单的灰色连衣裙,又去婴儿房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泱泱。
温澜认为江景辞的岳父岳母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和他们见面后没有任何局促。
两位老人对她十分客气,说的十句话有七句与江冠有关,只要她稍稍蹙眉,江景辞就主动替她解围。
江冠“澜姐”“澜姐”地喊着,温澜对江冠的态度与其说是长辈,不如说是好朋友更贴切。
这场饭局上,温澜与江景辞父子配合得很默契,任谁看他们都是一个幸福的重组之家。
江景辞很高兴,陪着俞爸爸喝干了一瓶茅台。
江景辞虽然早就微醺,但时间把控得非常好,一个小时刚过,饭局就进入尾声。
俞妈妈从手包取出一个丝绒盒子递向温澜,叹息着说:“这是俞蕙姥姥留下的金手镯,年份有些久,但分量还是有的。俞蕙命薄无福消受,现在,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温澜急忙摆手,话没说完江景辞已替她接过来。
“两位老人喜欢你,看重你才拿出这传家的手镯,不要忤了他们的心意。”
江景辞把丝绒盒子放进温澜随身带的包包中,出于面子,温澜没有反驳。
临分别,俞妈妈一直拉着温澜的手说着体己话,江景辞的司机来接两位老人的时候,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温澜,并一再邀请温澜有时间去家里吃饭。
温澜红着眼圈连声说好。
在温澜的记忆里,也就六岁之前被季敏心疼爱呵护过,后来的温夫人和谢母都把她视作眼中钉,对她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称为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