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的话令陶凝晚很不舒服,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好讪笑点头。
“如果不是沈妈妈的手镯,我是不会来打扰温小姐的。和温小姐素不相识就提出要手镯,我还真怕唐突了温小姐。但今天跟沈毅来锦城,没忍住。”
“告辞。”
“再见”两个字儿都到了温澜嗓子眼,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真的不想再见到陶凝晚了。
望着温澜转身离去的背影,陶凝晚举起手机拍了几下,全部发到江景辞的微信上。
十秒钟不到,江景辞的电话回拨过来。
“陶凝晚,你到底在折腾什么?”江景辞沉稳的嗓音中透着急切。
“刚刚和温小姐见了个面,温小姐把沈妈妈的手镯还给了我。”陶凝晚咯咯笑起来,“她是你江景辞看上的女人,就算给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欺负她!”
那头的江景辞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缓了缓语气,“只是给你提个醒,好自为之。”
温澜折返回秀场,周翘还在忙着和导演沟通,两人的盒饭早就凉透了。
温澜正准备在手机上点外卖,来电响了。
看到是沈毅,她直接点了拒接。
但想到沈妈妈的手镯,感觉还是要亲自与沈毅说清楚才好。
回拨过去,就听到沈毅急切的声音:“陶凝晚找你了?”
她淡淡“嗯”了句。
“她有没有难为你?”沈毅又问。
“没有。”温澜攥着手机走到秀场外面,愧疚地说,“沈毅,我要与你说声抱歉,当初沈妈妈给我留的那只手镯,被我不小心摔碎了。”
“碎了就碎了吧,我妈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怪你的。”沈毅话音中透着苦涩。
“沈毅。”温澜不想再生事端,把手镯的事儿揽到自己身上,“你下个月就要和陶凝晚举行婚礼,那只手镯我再留着不合适,刚刚我把它送给了陶凝晚。”
“那是我妈妈的遗物!为什么要转手赠予他人!”那头的沈毅勃然大怒,“你如果觉得那只手镯配不上你的身份,可以把它还给我,为什么要给陶凝晚?”
温澜急忙解释,“陶凝晚很快就要成为你太太——”
“可我妈在遗书中说的很清楚,手镯是留给你的,不是留给我未来太太的!”沈毅厉声打断温澜。
“别再强词夺理了,沈毅!虽然沈妈妈在遗书中把手镯留给了我,但是——”温澜愣了愣,“那是因为沈妈妈当初把我当做——你以后的另一半!”
沈毅立马陷入沉默。
“沈妈妈的遗物已经给了你未来的太太,以后我和你再无瓜葛。”温澜说完,抢先结束了电话。
手镯有了新主人,想对沈毅说的也已说出来,温澜心中高悬多日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如果说和沈毅之间最大的遗憾,或许就是那只手镯了。
温澜再度走进秀场,喊“温设计师”的声音不绝于耳,忙碌的工作令她很快忘记了和沈毅之间的不快。
晚上十点,温澜才离开举行秀场的酒店。
大秀结束后,她下午回临城,昨晚为了躲谢宴声住在了附近的快捷酒店,今晚说什么都要回书苑府看看。
她一个多月没回来,下次再回江城应该是年底了。
顺风车在“书苑府”小区门口停下。
当她拎着行李箱下车时,江景辞正从路旁一辆黑色轿车中走下来。
她故作没看到,疾步走进小区。
“温澜。”江景辞大声叫出她的名字。
她止步。
因为这两天在江城,她又听到了很多“源生”和“盛宴”为了抢市场,斗得水深火热的传闻。
江景辞已追过来,凝视住她:“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聊会儿吧,绝对占用不了你太多时间。”
“想聊什么?”温澜索性从小区入口走出来,站到路旁。
已经快十一点,路上行人很少,温澜也不怕被人听到。
江景辞看她的目光忽然平静下来,展颜一笑,“本来有一肚子话要说,忽然之间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我有话和你说,江先生。”她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垂下眼帘,“我认识的江景辞沉稳自持,做事冷静,从来不会意气用事——”
江景辞拧着眉把她打断:“直说就是。”
“老江。”她抬眸,深深望定对面的男人。
江景辞对这个称呼很是意外,嘲声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又令你把‘江先生’变成了‘老江’?”
温澜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道:“我和谢宴声这辈子都不可能破镜重圆了,你再和谢宴声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男人之间的事儿,你不要管。”江景辞看她的眼神越发深邃,“当初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