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周翘已笑着迎上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本来有一肚子话想与周翘说,但江景辞在旁边,和周翘寒暄之后就敷衍地招呼了声“江先生也在啊”。
“我有阵子没见周翘了,碰巧从这边路过,就来看看。”江景辞给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理由。
“澜澜,我们这个月的男装部营业额达到了新高度。”周翘说着打开座机,笑着说,“如果顺利,年底就能分红。”
温澜走到周翘身侧,俯身盯着电脑屏看起来。
两人从男装高定工作室的业绩说到下个月初的时装秀,江景辞只安静聆听,没有插嘴。
“我们光顾着说话,都把老江给忘了。”周翘的注意力转到江景辞身上的时候,江景辞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江景辞唇角带笑,目光从温澜脸上一扫而过。
周翘送他到楼梯口就折返回来,叹息着摇头:“这个老江,来这里分明就是想见你,可见到没说两句话就走了,还真是古怪!”
温澜没有往下扯,接着说起下个月初的tt大秀,“这次你让苏姐多上点心,快年底了,我准备冲一下临城那边的业绩,年前就不准备回来了。”
“tt的年终大秀你不回来可不行!”周翘立马否定掉她的想法,“前期的准备工作你可以不来帮忙,但大秀那天必须到场!”
“好好好!”温澜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临近中午,温澜本想和同事们一起吃定制盒饭,但周翘非要请她吃午餐。
“你好不容易回趟江城,想吃什么随便点。无论多远,我都开车带你去。”
“那就去临江路吃小火锅吧。”温澜脱口而出。
自从暖暖夭折,她除了工作之外,俨然是一具行尸走肉,对衣食住行已经没有太高的要求。
两人并肩走出tt,令温澜欣慰的是江景辞已经走了,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吃完午餐,周翘开车把温澜送到机场,温澜才想起昨晚和谢宴声没采取措施。
和周翘道别之后,她没有急着进安检通道,而是找到一家药房买了事后药,结账的时候竟然看到江景辞正站在收银台旁边。
她急忙垂下眼帘,想假装没看到,但江景辞已哑着嗓子打招呼,“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来送你了。”
“你先去药店外面等我,我马上出去。”温澜不想被他看到那盒事后药,向他下了逐客令。
但江景辞是何等心细,眼睛的余光已经落在收银员手中的药盒上,表情瞬间凝结。
“美女,您是现金还是电子支付?”收银员面带微笑把事后药装进一个黑色袋子,礼貌地问。
“微信。”温澜急忙把支付码往付款处一亮,又把黑色袋子装进包包。
这种事后药一般是24小时之内服下就完事儿,她想着等到临城再吃。
江景辞本来是带着欢喜和希望来的,但现在却像吃了只死苍蝇那样恶心。
“多谢江先生来送我,我该去安检了。”温澜不想再和江景辞有牵扯,拉着行李箱就朝安检通道走去。
“江先生”的称呼令江景辞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追过来,“你的航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聊会儿吧。”
“江先生想聊什么。”她加快脚步,并没有停留的打算。
“就聊聊你的前夫——谢先生吧?”江景辞没有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
温澜不以为意地摇头,“抱歉,我不想听。”
“你不在江城的这几个月,谢先生的游戏产业可是越做越红火了。”江景辞语气中透着嘲讽,“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谢先生年后就要做爸爸了,据说安臻怀的还是个男孩子。”
安臻早就把怀男胎的事儿在电话中告诉了温澜,江景辞的话在温澜心中并没激起多少波澜。
见她不语,江景辞又道,“温澜,你和谢宴声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江先生这样八卦,到底想证明什么?”温澜愣住,怼道,“难道我和谢宴声这辈子不可能了,和江先生有可能?”
江景辞被怼得哑口无言,杵在原地。
目送温澜纤细的身影走进安检通道,才摸出支烟来点燃。
烟雾缭绕,他的心情越发烦躁,拿出手机找到温澜的号码,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拨出去。
温澜离开江城已经八个月,他也等了八个月。
这八个月,他度日如年。
每个夜半,对温澜的执念就像一个无解的魔咒,纠结得他痛不欲生。
这一年很快又要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生活中等多久……
他知道,就算温澜再绝情一百倍,他也不会回头了。
温澜回到临城,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没有了孩子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