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盯着那张银行卡,彻底没招儿了。
想了想,再度拿起银行卡塞到周翘手中,“等我走了再试着还给老江。如果他还是不收,你就说我不在江城,只能把卡放在他那儿。”
“老江说了,再看到这张卡,就和我连朋友都没得做。”周翘直接把卡放进温澜的包包。
温澜凝着眉,想出个办法,“反正已经让你把密码告诉他了,明天上午我找个快递,延期一天给江景辞寄过去。”
“一个死活不要,一个死活要给,我真是服了你俩!”周翘满眼都是无奈,“刚刚见到老江,他憔悴得像变了个人,听说你要去临城,他沉默了好久。”
“是我一再出尔反尔,对他不起。”温澜愧疚地说,“其实我欠他的,这两百万根本不够。”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你真的无法接受他,就不如像现在这样与他划清关系。都说时间能淡忘一切,但以我对老江的了解,总觉得他三两年根本走不出来。”周翘说。
“以后不在一个城市生活,时间久了,老江就把我给忘了。”温澜舒了口气,“我继续留在江城,只会令他越陷越深。”
“但愿吧。”周翘拍了下她的肩膀,“其实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去临城,也是为了躲避谢渣渣和安臻。”
温澜没再应声。
回到蓝水湾,她洗完澡就早早上床睡觉。
明天下午去临城,上午去TT把工作做个收尾,然后再去西郊墓园看看温允正,她就没什么牵挂了。
她本来对温允正是怀了恨的,温允正死后,她一次都没去过墓园。
但自从季敏心去世之后,她的心境就变了。
有时候竟会觉得温允正是个可怜人。
他叱咤生意场几十年,因为中风失去了自理能力,被亲儿子扔在疗养院多年,咽气之前才被送回温家老宅。
温澜恨他。
他明明有妻有子,却哄骗了年轻的季敏心为他死心塌地生下孩子,安分守己地呆在梅城。
是他毁了季敏心的一生。
也是他把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让她从小就成为人人耻笑的私生女,没有尊严地活着。
第二天,温澜没吃早饭就开车来到TT,把剩余的工作交接给了另一位女装设计师。
又把自己的办公用品装进收纳箱,离开TT之前与几位要好的同事做了道别。
温澜开车从停车场出来,直奔西郊墓园。
路上,她特意去花店为温允正买了束花。
令她倍感意外的是,温允正的墓前很热闹。
温夫人和温瑾胤一家三口都穿着黑衣,满脸悲伤站在温允正墓碑前。
琳琅满目的祭品,刚刚燃烧殆尽的纸钱,彰显着仪式的隆重。
温澜走过来那刻,温瑾胤他们都看到了,但只有温祖铭迎上来喊了声“姑姑”。
“祖铭。”温澜摸了下他的小脑瓜。
前阵子幸亏有他通风报信,否则,她和季敏心这辈子都见不上最后一面。
温祖铭也是个小机灵,和温澜相视一笑。
为了不给他带来麻烦,温澜只能把感激的话放在肚里。
温澜转眸,和温瑾胤的目光相遇。
“哟,你也来给爸过百日祭了?”温瑾胤阴阳怪气开口,“我还以为,我们的温家大小姐找到了亲妈,就把我们都给忘记了!”
温澜心中一惊,原来温允正已经去世一百天了。
她不想生事,但在听到温瑾胤提起季敏心,彻底怒了!
“温瑾胤!八年前爸爸中风被你送进疗养院之后,你就把我妈从江城人民医院弄去了小县城的疗养院自生自灭!还骗我说把她送去M国进行最好的治疗,你就是个丧心病狂的骗子!”
温夫人听到这儿,看温澜的目光越发凌厉,“我们从你六岁就养着你,给你交昂贵的学费让你学服装设计,掏钱吊着季敏心那个狐狸精的命!你非但没有一点感恩,还心生怨怼,你就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你们养着我,砸钱让我念书,为的是什么?”温澜凉薄地笑出声,“我嫁给谢宴声两年,你们从谢宴声身上又捞到了多少?”
“你还有脸提谢宴声!一桩好好的婚姻被你给作没了,江景辞是不是也把你扫地出门了?”温瑾胤脸上怒气满满。
温澜什么状态他才不管,他最在意的一直是温澜身边的男人能否帮衬温氏。
“江景辞早就看出你居心叵测,才不会像谢宴声那样任你算计!”温澜故意气他。
“经过两轮融资,温氏上市在即,就算没有谢宴声和江景辞,我温瑾胤也玩得转!”温瑾胤眉眼中全是不屑。
温澜做梦都没想到来趟墓园,也会遇到糟心事,对着温允正的墓碑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
“这个小狐狸精比季敏心那个妖精还犟!我们当年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