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电梯门同时开启,过道的宽度却只有两米。
双方哪一拨先出去,忽然就成了摆在面前的难题!
谢宴声别有深意的目光一直凝滞在温澜身上,温澜被他盯得心乱如麻,双方就这么面面相觑僵在电梯中。
纵使温澜没有看谢母一眼,但也能明显感觉到谢母对她恨之入骨的眼神。
“谢夫人先请——”一向得体的江景辞主动打破沉默,朝对面坐了个请的手势。
很快,两个保姆去招呼谢母的的轮椅,谢宴声把扶手交到一个保姆手中。
等到他们一行人远去,温澜这边才走出电梯间。
其实这只是尴尬的开始,双方在省高院又遇到了。
九点半,二审正式开始,对温澜和谢宴声来说,无异于一场不见血腥的修罗场。
邱平和谢母的律师,为各自的代理人据理力争。
这次,温澜坐在了原告席上,江景辞因为目睹了整个事件,而坐在了第一证人的位子上。
谢宴声则坐在
庭审的过程是艰难的,因为要推翻一审中所有对温澜不利的证据。
但邱平准备充足,举证有条不紊,数次把对方律师博得哑口无言。
温澜原以为两小时之内就能结束的庭审,在第三个半小时的时候,终于画上了句号。
几位法官经过多次合议,最终认定叶泓之唆使他人伤害温澜的罪名成立。
但因为没有造成实际伤害,酌情量刑,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另外赔付温澜精神损失费两万两千八百块,叶泓之要当庭向温澜道歉。
缓刑虽然意味着谢母不必经受牢狱之苦,但温澜已经很满意了。
判决结果出来那刻,温澜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谢母身上。
谢母色苍白,五官凌厉冷硬,像个没有任何温度的雕像,恨恨地与温澜回望。
温澜眼睛的余光瞥到旁听席上的谢宴声,谢宴声神色平静得骇人。
庭审已经进入尾声,法官要求谢母当庭向温澜道歉。
温澜昂首挺胸,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谢母在一个保姆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垂着眼帘不屑地说:“我一时冲动,给你带来了严重的伤害,对不起,温澜。”
“抱歉,我没有听出一点诚意。”温澜看不惯谢母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请你再说一遍。”
这时,旁听席上的谢宴声已经听不下去,愤然离场。
谢母端正姿态,又把刚刚那句话复述了一遍。
温澜这才笑了声,“谢夫人年纪不小了,希望能改过自新,为自己的后辈积点阴德。”
法官宣布庭审结束,众人陆续离开。
邱平大获全胜,把江景辞拉到一旁,颇为欣慰地说,“老江,总算没有让你和温小姐丢脸。”
“结果远远超出了我和温澜的预期。”江景辞笑着压低声音,“谢谢你,老邱。今晚七点,我会差人送你家一个意外的惊喜,记得家里留个人哈!”
“跟我还客气!温小姐以后就是我弟妹了,她的事我又怎能不上心呢!”邱平呲了声,但还是难掩心中的欢喜。
因为江景辞出手,不会太小气!
两人小声聊了几句,邱平下午四点在上京政法大学还有场讲座,带着助手匆忙去了机场。
温澜不想再见谢宴声,和江景辞是最后走出法庭的。
亲耳听到了谢母的道歉,看到了谢母的刑事判决书,她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
谢宴声怨怼的目光反复出现在她脑海中……
“下午回江城,还是休息一晚再走?”走进酒店,江景辞连问两遍,她才回过神来。
她忙在手机上打开订票软件,找到最近的一趟航班,“老江,把你身份证说一下,这次我来订票。”
江景辞眉心皱了下,但还是照做。
“下午三点半的航班。先找个地儿把午饭吃了,回酒店稍作休息就去机场。”她把行程安排得井井有条。
“听你的。”江景辞狭长的双眸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中午吃什么也听你的。”
“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该请你吃顿大餐才是。”温澜说着就盯上不远处一个私家小厨,“下午还要赶着去机场,我看前面那家私厨挺干净的,不如去凑活一顿,等回到江城再请你去九号。”
“说这么见外的话,戳我心窝子呢?”江景辞故意蹙眉。
温澜立马噤声。
走进私家小厨,温澜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环境清幽,雅致的小包间,人均消费四位数起。
刚点完餐,周翘就打来电话,温澜与她说了终审结果。
周翘长长舒了口气,念了句“阿弥陀佛”,又道,“澜澜,你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我下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