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澜听到江景辞问,他对她的心能值多少钱时,忽然语塞。
江景辞盯住她,根本没有绕过这个话题的打算。
温澜痛苦凝眉,“对不起老江,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不是给不了,是从来就不想给。”江景辞狭长的眼眸中全是不甘和偏执,“自从遇到你,我就像着了魔,明知道你用不到我,绝不会多看我一眼,但还是在悄悄地关注着你的消息——”
“别说了!”温澜没想到沉稳如江景辞,竟会说出这种话,羞愤地打断他。
江景辞很快冷静下来,“对不起,又说了不该说的。”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温澜垂着眼帘,嗓音中透着浓浓的愧疚,“相识以来,一直是我在不停地为你带来麻烦,你一次次帮我,救我,为我破例——不知道怀孕的时候,我也曾试着去接受你。但是,一天不到我就发现那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老江,我真的做不到!”
“我喜欢你,对你好,是希望你能过得开心幸福。如果只让你感觉到痛苦,那么我就罪孽深重了。你好好缓缓心情,我去梅园和老邱聊会儿。”
江景辞不敢再逼她,拉开房门下楼。
温澜跌坐在一张餐椅上,双手掩面。
手机来电响了,看到上面闪烁着“谢宴声”的名字,她没有接。
很快,谢宴声发来信息:开门,我在你门口!
她没有理会。
谢宴声的信息又跳出来:去哪儿了?现在和谁在一起?
隔着屏幕,她都能感觉到一股陈坛老醋的酸味儿!
都离婚了,谢宴声也有了名正言顺的谢太太,还像个狗皮膏药粘着她这个前妻,真是没意思!
她既没有回复,也没有把谢宴声拉黑。
江景辞和邱平是说笑着走进来的,刚落座,服务员就来上菜了。
虽然邱平一再声明,只要有好酒,随便弄几个下酒菜就行,但江景辞还是在饭菜上下了功夫的。
四道精致养眼的冷碟,八个浓香四溢的热菜,外加一个虫草乌鸡汤。
邱平连连摇头,轻斥江景辞,“都说了只要有好酒就行,你给我整出这么高的标准,如果温小姐在二审中输了,我还真对不起这桌菜!”
“就怕你藏了私心,不肯为温澜的官司使出十分的本事,先用好饭好酒摆平你的胃。”江景辞笑着打开一瓶白酒。
“老江,你都快十年不喝白酒了,今儿真准备我破例?”邱平看了温澜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我是不是想多了,你今儿喝白酒根本就不是为了我?”
“实话讲,还真不是为了你。”江景辞干笑了声。
温澜听得头皮发麻,起身从江景辞手中抢过那瓶刚开口的白酒,“我来。”
她先为邱平斟上一杯,为江景辞斟满之后,担心地朝他看了眼。
江景辞恰好抬眸,两人目光相遇。
“老江,你这么多年不喝白酒了,悠着点,如果胃里受不了就别勉强自己。”她关切地说。
江景辞没应声,邱平笑起来,“还没开始喝,温小姐就心疼老江了!不让老江喝白酒也可以,温小姐来替老江喝也是一样的!”
“抱歉,我——”温澜一只手悄悄落在小腹上。
“温小姐是怕我喝出毛病担责任,才不会心疼我!”江景辞神色落寞,主动端起酒杯自嘲道,“今儿当着老邱的面,我先发个免责声明,喝出问题来,所有责任在我江景辞身上,和温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温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是江景辞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给她难堪。
换做以往,她肯定会起身走掉。
但现在二审开庭在即,为了能在二审中翻盘,她只能借江景辞的人脉!
有两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叫嚣!
一个说不要在意二审结果,赶紧离开,别受这个窝囊气了!
另一个说忍忍吧,真要输了二审,以后就继续被谢家人拿捏!
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江景辞已经和邱平开始了拼酒模式。
两杯白酒下肚,江景辞的脸就红了。
邱平作为北方人,骨子里对白酒有一种狂热,辛辣的酒精入腑,浑身都舒坦了,话也多起来,从当前的时政说到投资,又从投资说到江景辞的个人问题。
“老江,作为你老哥,我每次见你都要苦口婆心地劝一句,该找个稳妥女人成个家了。今儿老哥不管你爱听不爱听,还是要再唠叨你一次!”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江景辞已带了几分醉意,拿起筷子招呼,“赶紧吃点菜,看能不能堵上你那张破嘴!”
邱平笑着拿起筷子,边夹菜边说,“不说了不说了,我马上闭嘴!”
这顿晚餐,几乎全是江景辞和邱平在聊,温澜一直是安静倾听的状态。
结束的时候,两瓶白酒喝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