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朝外望去的时候,江景辞的目光早就凝滞在她身上。
深沉无比,却又难掩情深。
欲言又止的唇角,漾出的是无处宣泄的满腔相思!
“澜姐,我先走啦,拜拜!”江冠的道别声打断了温澜的思绪。
两个保温盒虽然很轻,但温澜拎在手中却沉重得如同两块巨石!
明明只是一顿简单的饭菜,却是江景辞对她不加掩饰的心意!
她不能要!
等她提着保温盒追到停车场的时候,江冠已经上车,江景辞正站在车门处讲电话。
“难怪千方百计都要离婚,离婚后有人给送爱心午餐,连外卖钱都省了!”谢宴声冷冽的嘲讽忽然在她身后传来。
温澜转眸就和谢宴声玩味的目光相碰!
谢宴声薄唇染笑,但眉眼间冰冷得骇人。
“你来做什么?”她对忽然而至的谢宴声十分抵触,语气很不友好。
“不来怎么能看到这么有爱的一幕啊?”谢宴声朝她又近一步,眼眸中藏着别人看不到的失落,“让我来瞅瞅,江先生到底给你送了什么好吃的?”
“他送什么与你无关!你马上滚!”温澜听到江景辞的脚步声走过来,忙小声向谢宴声下了逐客令。
谢宴声听得刺耳,温澜越希望他离开,他越要留在这里,扎她和江景辞的心!
他的手刚碰到温澜手中的保温盒上,一只有力的手臂就把他的手扯开!
是江景辞!
三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逼仄的低气压令温澜后背瑟瑟发冷!
“有意思。”谢宴声声线幽幽,最先打破沉默,深邃的眸光从江景辞移到温澜身上。
江景辞开口问:“有什么意思,谢先生把话说清楚。”
这一刻,温澜尴尬得要死。
一个是前夫,一个是现任追求者。
偏偏两个男人没有一个提前离场的迹象!
她想快些结束当前的修罗场,再次撵谢宴声,“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有了新欢,把我这个前夫都给忘了!让我看看江先生到底为你做了什么好吃的,能不能拴住你的胃?”谢宴声很没面子,满眼嘲讽,再次去拿温澜手中的保温盒!
温澜急忙躲避,江景辞伸手去帮温澜。
三个人,六双手,还没拉扯几个回合,两个保温盒“啪”地一声落地!
浓浓的饭菜香,伴随着江景辞痛苦的闷哼传来。
滚烫的汤汤水水从江景辞右手上滴落,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江景辞痛苦抿唇,甩了下手上的饭渍,吩咐温澜,“没事儿,找瓶水来冲一下就行。”
“老江,你的手!”温澜对江景辞的愧疚远远大于关心,慌忙在身上找纸巾,还没找到,江冠就从车内跑下来。
“江冠,快去找瓶水来!”情急之下,温澜完全忘了避嫌,扯着江景辞受伤的手直奔江景辞的车子。
江冠急忙折返回车内拿出一瓶水,拧开就对着江景辞红肿的手背冲下去。
一瓶水冲完,江景辞的脸色才舒缓起来。
温澜已从车内拿出一叠纸巾,小心帮江景辞清理手腕上和袖口处迸溅的菜渍。
不远处的谢宴声冷眼看着三人的互动,早就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撕裂开来。
喘口气,都带着疼……
江冠满是恨意的目光落在谢宴声身上,抬手把空水瓶投向谢宴声!
谢宴声侧身避开,水瓶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嘭嘭”声!
“谢宴声,你就是个没品的男人!”温澜和江景辞还没反应过来,江冠已撸起袖子挥起拳头朝谢宴声的脸砸过去!
“江冠!”温澜和江景辞急忙上前去拦。
这时,谢宴声已扣住江冠稚嫩的手腕,用力一甩。
江冠的身体接连向后打了好几个趔趄,江景辞就势摁住他。
“姓谢的你就是个人渣!都和澜姐离了婚还缠着不放,你踏马早干什么去了!”江冠说着朝地上狠狠啐了口。
“闭嘴!”江景辞厉声朝江冠冷喝,“马上滚车上去。”
江冠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盯着不远处的谢宴声,狭长的双目中全是厌恶。
四个人,最无地自容的是温澜。
如果这时地上出现个裂缝,她就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江景辞倏然放开江冠,脸色阴沉走向谢宴声,“谢宴声,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温澜不想看到两人再因为自己起冲突,忙伸手扯住江景辞一只胳膊,“老江,不要——”
她尾音中的哀求,瞬间击垮了江景辞的底线。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温澜用力把江景辞往车子的方向拖。
这一幕映入谢宴声眼帘,心口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