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把江景辞招呼到卫生间,试着在洗手台上为他清洗后背,但很不方便。
只能拧开花洒,但为了防止水流到他下半身,温澜找了条浴巾围住他的腰。
江景辞可能有健身的习惯,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很有男性张力。
清洗完,又为他涂抹上一层厚厚的芦荟凝胶。
被强盐酸腐蚀过的那道伤口,有六七厘米长,半厘米宽,狰狞得像条棕褐色的蚯蚓。
因为过度紧张,温澜做这一切的时候,根本没有感觉到难为情。
江景辞把衬衫披到身上之前,温澜先用手机对着他后背上的狰狞拍了下,放到他面前,“我的意思是马上去医院,真要留疤就麻烦了。”
“到医院之后,医生肯定要小题大做,顺其自然好了。”江景辞的目光从手机屏上一扫而过,不以为意地说。
“那我就去药房买点消炎药。”温澜右脚还没完全康复,加上早孕和低血糖的拿捏,虽然很不舒服,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
“你脸色很差,休息会儿吧,我一个大男人没有那么矫情。”江景辞说着拢好衣服,走到小厨房,“有没有食材,我为你做顿晚餐。”
温澜想起刚刚在秋水台,江景辞特意为她准备的饭菜和西点水果,自责得低下头,“只有面条和鸡蛋。”
“等着,十分钟出锅。”江景辞先在空荡荡的冰箱中找出食材,又打开了燃气灶。
很快,狭小的房间内传来诱人的饭香。
两碗热腾腾的鸡蛋面被江景辞端上饭桌,“食材有限,先将就一顿吧。”
温澜的食欲已经被家常饭的香味勾出来,一瘸一拐走到饭厅,落座。
她发现江景辞碗中只有面条,她碗中除了面条还有三个鸡蛋,忙问:“是不是冰箱里只剩下三个鸡蛋了?”
“我晚上不怎么吃,一碗面的营养已经够多了。”江景辞笑着坐到她对面,拿起碗筷。
她过意不去,把一个荷包蛋夹到江景辞碗中,又把一个蛋一分为二,其中一半给了江景辞。
江景辞没有推辞,硬挺的五官上晕染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欣慰。
两人吃到一半,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温澜正要起身去看看是谁,江景辞已先她一步拉开房门。
门口站着的是谢宴声。
就这样,屋内屋外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此时的江景辞,上半身只松松垮垮披着衬衫,胸前还是赤裸的。
“你怎么在这里?”谢宴声不满的嗓音传入温澜耳中,“澜澜呢?”
温澜放下碗筷,疾步走到门口。
谢宴声的目光从温澜移到饭厅的餐桌,上面有两碗还冒着热气的面,为房间内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这缕烟火气,也是他深深渴慕却又未曾得到过的。
谢宴声眸色如伤,薄唇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黯声道:“原来,我就不该过来。”
此时的温澜对谢宴声是满腹的恨和怨,但也不想被一旁的江景辞看了笑话,只想尽快把谢宴声支走,“下楼吧,我有话和你说。”
“现在就说吧,三个人都在,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免得我和江先生再胡乱猜想。”谢宴声清隽的脸上落寞尽染,眉眼中再无一点温度。
温澜已拿起外套,直接走向电梯间。
谢宴声站在门口僵持了两分钟,才跟过来。
只剩下江景辞独自站在门口的玄关处。
温澜和谢宴声下楼了,他胃口全无,走出房门,摸出支烟点燃慢慢抽起来。
他忽然有了种预感,今天将会是温澜和谢宴声关系的转折点。
等再次见到温澜,她要么被谢宴声说动,要么和谢宴声彻底决裂。
思来想去,还是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温澜和谢宴声在电梯间全程沉默。
电梯在一楼停下的时候,温澜疾步走进单元楼斜对面的休息亭。
此时正值晚饭点儿,小区内只有几个在看孩子玩耍的老人。
温澜还没开口,谢宴声已点开打火机,手指间很快就烟雾缭绕。
“你妈来我门口堵我,我给你发微信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回?”温澜满腹的怨恨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嗓音凄厉。
“下午被老爷子叫去了老宅。”谢宴声愣了愣,眸底全是难以言说的酸楚,“关机了。”
“想睡我的时候,像个狗皮膏药!我最无助被你妈欺负的时候,你关机!”
温澜忽然带了哭腔,“我差点被你妈害死的时候,是江景辞救了我!你现在又来做什么?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你除了让我陷入无尽的恐慌和痛苦中,你还给过我什么?”
谢宴声把手中烟掐灭。
傍晚,他被老爷子一个电话叫去了老宅。
他走进客厅,就被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