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谢宴声低沉的声线已有些不耐烦。
她长长吁了口气,“我不在公寓。”
“在哪儿?”谢宴声那边已传来电梯门开启的声音。
她没有回答,声音清冷:“等我下班见个面吧?”
“现在就可以见面,你在哪儿,tt?”谢宴声在听到‘见面’的时候,心中的欣喜已掩不住了。
“我现在没时间,傍晚你等我电话。”温澜看到周翘已走下楼梯,忙结束了通话。
谢宴声还算识趣,没有再打过来。
温澜在周翘的搀扶下上车,车子快速驶出市区,上了一条通往临县的省道。
“这么远啊,我还以为神算大仙在江城。”温澜呵了声。
“大仙如果生活在灯红酒绿的都市,时间一长,身上的灵气就没了。”周翘神神秘秘地说,“我妈说这位李大仙可神了,她和几个闺蜜的感情婚姻都被说的贼准。”
“你找李大仙看过吗?”温澜的兴致也高涨起来。
周翘摇头,“我上次带我妈来的时候压根不信,等我妈从大仙家出来,准备去算一卦的时候,大仙家已经关门谢客了。”
“有钱赚不好吗,还要关门谢客?”温澜不可思议地问。
“李大仙为了能保持长久通灵的能力,只要稍微有点力不从心,立马就让家人把大门一关,任你出多少钱,他也不见。”
周翘怅然道,“不管是谁去找李大仙,都是碰运气。运气好能听到他说道几句,运气不好,就当做个乡村半日游了!”
温澜想起年前在上京,谢宴声曾带她去城隍庙求了支签,签文是燕子衔泥。
解签的老头说是婚姻下签。
因为风雨交加中,燕子衔泥垒巢无异于劳心费力,到头来只能是一场空。
还没见到李大仙,温澜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她也搞不懂,以前从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忽然间怎么就信了呢?
她下意识把一只手放到小腹上,目光是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
来电响起,竟然是tt前台的座机打来的。
温澜快速点开,前台小姐姐悦耳的声音传来,“温设计师,谢先生要见你,说已经和你在电话中约好了。”
温澜咬唇。
在电话中约的是下班后,谢宴声这个时候去找她做什么?
“温设计师,谢先生——”前台还没说完,手机中就传来谢宴声低沉的声音,“澜澜,听到你要见面,我就赶到了tt。”
“因为有事,我已经从tt出来了。”温澜摁住额头上还未完全消散的肿包,“等我忙完,就给你打电话。”
“给我发个位置,我现在去见你。”谢宴声的语气很强势。
温澜没想到他会这么咄咄逼人,凝眉:“我在忙,先不说了。”
她主动结束通话,没料到谢宴声又用手机拨过来。
急忙把手机调成静音,她的世界才安静下来。
“我没听错吧,你竟然约谢渣渣晚上见面?”周翘难以置信地坏笑起来,“有生理需要了?”
“是有正经事要商量。”温澜脸色是少有的凝重。
“多正经,说来听听。”纵使周翘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温澜怀孕了。
温澜摇头,“保密”。
“谢渣渣,你那个好前夫下个月又要订婚了。”周翘开始八卦,“安臻是谢老爷子和谢夫人看中的,为了能娶她进门,谢夫人送了她一套湖景房别墅。你和谢渣渣‘车震’的事儿才在安臻那里翻篇。”
温澜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下。
还真是大手笔!
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在谢夫人那里是如此的泾渭分明。
“谢家和安家联姻,无非是官商互补。以后真要绑一块儿了,可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谢宴声和安臻的婚姻比埃菲尔铁塔都牢固!”
周翘不解地摇头,“我就搞不懂了,谢宴声放荡不羁,怎么会听从父母之命娶安臻?”
温澜没有置评,心里却已翻江倒海。
一个小时之后,周翘开着车七拐八拐,来到一个依山傍水的镇子。
李大仙家的大门紧闭,周翘失望地叹气。
明知道李大仙又闭门谢客了,她还是下车问了个邻居才死心。
温澜不死心,看了下腕表,才下午一点半,忙劝周翘再等等。
周翘回到车上把座椅调好,躺下,“昨晚没睡好,我打个盹儿。”
“你安心睡吧,我来瞅着。”温澜打起精神,看会儿手机再看一眼大仙家的大门。
谢宴声发来好几条问她在哪儿的微信。
她没有回复。
她的手机玩到仅剩十个电量的时候,李大仙家的门忽然开了!
“翘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