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眼神闪躲,根本不敢和江景辞直视。
江景辞浸淫生意场多年,很多事都看得很通透。
温澜对他和温瑾胤极其冷漠,忽然之间主动答应和他同回温家,感觉这里面肯定有曲折。
“帮我个忙,江先生?”对江景辞的质疑,温澜很是心虚,但又不想放过这个回温家见温祖铭的机会。
“让我陪你回温家,你准备怎么定义我的身份?”江景辞眼底浮出一层悲凉,“是只能持续一顿晚饭时间的‘正在交往的男朋友’,还是?”
温澜没想到江景辞会这样咄咄逼人,眉头紧蹙,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景辞目光灼灼,凝视住几步之遥的女人。
“我是喜欢你,想和你奔着结婚的目的交往下去。但我的感情,还没有卑贱到被人利用的地步。”江景辞嗓音苦涩。
她的良心受到一万点暴击,愧疚地躲避着江景辞的目光:“对不起江先生,我马上给温瑾胤打电话,把晚上的聚餐推掉。”
江景辞以为能逼她重新考虑两人交往的事儿,没料到她这么快就破罐子破摔,忙缓声道:“上车吧,先带你把脚看了,晚上再一起回温家。”
因为他知道,自己再好面子讲骨气,这个女人就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他想再抛下尊严,卑微一次。
“真的?”温澜愣住。
都说她翻脸快,江景辞这次比她还快!
江景辞没再应声,朝她伸出一只胳膊,她犹豫片刻,还是把手搭上去,一瘸一拐地上了江景辞的车。
江景辞很识趣,直接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落座后,温澜从手机上取消了定好的顺风车。
在两人的沉默中,江景辞的车子快速朝北郊驶去。
温澜的手机响了,是谢宴声打来的,她没有接。
谢宴声发来微信,问她去哪儿了。
原来谢宴声又折回原处接她了,她没有回复。
温澜不光脚疼,头上的包也在疼,不时地用手摁着额头。.
江景辞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个叫“江义之正骨馆”的地方停下。
温澜在江景辞的搀扶下,步履蹒跚下了车。
正骨馆的门面破旧斑驳,还没进门,温澜就闻到浓浓的中药味儿,两面墙上挂满了“妙手回春”“华佗济世”的锦旗。
江义之是个须发全白的老头儿,江景辞进门后恭敬地喊了声“三叔”。
江义之的目光从温澜右脚移到脸上,欣慰地看向江景辞,“扶好你朋友,很快就好。”
温澜曾听说正骨那一刻很疼,小心地问江义之,“江大夫,能不能先给打个止疼针?”
“脱掉鞋子,让我看看你的脚是脱臼,还是软组织损伤。”江义之撸起袖管,弯腰蹲下,并朝一旁的江景辞使了个眼色。
江景辞秒懂,立马站到温澜身后。
但伸出手,还没碰到她的衣衫就颓败地落下。
江义之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声。
温澜是咬着牙脱掉高跟鞋和灰色船袜的,右脚背红肿,已经比左脚大了两倍。
“让我看看,需不需要——”江义之说着双手已落到温澜脚上。
温澜歪着头,还想问正骨前该做什么准备的时候,江义之双手忽然用力!
骨头入臼的声音和她的惊呼同时响起!
那一刻,江景辞还是再次朝她伸出了手。
忽然而至的疼痛总会令人不安,下意识去寻找依靠,温澜也不例外。
右脚上疼痛传来的时候,江景辞的手臂已拥住她,她想都没想就紧紧抓住,闭着眼贴上去!
对江景辞来说,这种幸福来的太突然。
他满眼错愕,还没体会到软玉温香在怀的旖旎,温澜已惊觉不妥,从他怀中挣出来,脸红着说了句“谢谢”。
江景辞也已意识到越界,忙与她错开些距离。
“骨头已经归位,一周之内减少活动量。我开点活血化瘀的喷剂,每天涂抹两次就行。”江义之已起身去药柜拿药。
温澜轻轻抬了下红肿的右脚,疼痛感确实轻了。
江义之也有六十多岁了,动作很是利落,把两种涂抹的药膏打包好,递给江景辞,“你勤快点儿,别让她累到。如果这三天能躺着休息,就更好了。”
“谢谢江大夫,多少药钱,我马上付账。”温澜打开手机,直接扫了墙上贴着的收款码。
江义之悻悻摇头,“你是景辞带来的,就别再用钱打我的老脸了。”
温澜被怼得垂下眼眸。
“三叔,我去车上给你拿个好东西,你一定喜欢。”江景辞话落走出正骨馆,很快又折返回来。
把一条未拆封的软中华放到桌上,未语先笑,“三叔还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