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简宁的电话打来两次,谢宴声才回过神来。
手机接通那刻,两人竟都沉默。
“大哥。”谢简宁最先开口,清冷的嗓音中透着绝望,“我在港城。”
谢宴声“嗯”了声。
谢简宁自嘲地笑了笑:“温澜也在港城。”
此时的谢宴声,攥着手机的手颤了下。
“我看到她和沈毅在方圆大厦同进同出。”谢简宁情绪低落,缓声道,“真不亏是老相识,沈毅公司的名字,都是用两人的名字来命名的。”
谢家人都说是温澜缠着谢宴声,死皮赖脸占着谢太太的位子,她却觉得谢宴声对温澜在乎到了骨子里。
所以,她看到温澜和沈毅在一起的不开心,需要谢宴声来分担。
“我和温澜已经不是夫妻,她和哪个男人来往,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谢宴声嗓音幽冷,“沈家已经败落,沈毅想凭一己之力翻盘的几率很小。老爷子不止一次明确表示,不会再让你和沈毅来往。”
“我的感情和婚姻,不需要别人来插手,老爷子也别想。”谢简宁语气决然,挂了电话。
谢宴声的心被她的话搅得昏天黑地。
任他怎么折腾,还是没能阻挡温澜去港城的脚步。
温澜的心从始至终一直在沈毅身上,以前做谢太太的时候还有所顾虑,现在恢复自由身了,沈毅在港城,她又怎么会安心呆在江城!
嫉妒的小火苗在谢宴声心中越燃越旺。
他用一个昨天刚办的手机号,连着拨了好几次温澜的电话。
温澜一直不接。
想必现在正和沈毅情意缱绻吧,他把手中早就燃尽的烟蒂,摁在烟灰缸。
一层烟灰溢出,落在小几上,轻轻浅浅,一如他和温澜两年的婚姻。
明明存在过,却没有任何根基和依附,风一吹来,就没有了踪迹。
温澜在沈毅的陪同下,在港城市区找了五天,依旧没有季敏心的消息。
两人没有向导,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分头行动,一家一家的找,五天下来也把市区内的医院和疗养院看了一个遍。
初六要上班,温澜初四晚上坐上了飞往江城的航班。
沈毅开车把她送到机场,一直等她走进安检通道才回去。
温澜安检完,用手机银行给沈毅转了五十万,并附了句留言:是朋友就收下!
她早就知道,数码公司在正式运转之前,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
在港城的五天,她亲眼目睹了沈毅的生活不易,为了保证季敏心以后的治疗和生活,她现在能给沈毅的只有这么多。
很快,沈毅的电话回拨过来。
“澜澜,公司马上就能运转起来,真的不需要钱,我马上转给你。”
她早就猜到沈毅会这样客气,板着脸说:“那些钱是借给你的,明年的今天,你要按现在的银行利率,本息一次还清。”
那头的沈毅愣了愣,哽着嗓子应了句“好”。
温澜根本不知道,她给沈毅转完账不到五分钟,谢宴声就知道了。
那一刻,谢宴声的心彻底陷入绝望。
两人婚姻存续期间,温澜时时刻刻算计他的钱,他的物。却不成想,温澜对此时一文不名的沈毅出手这样阔绰!
沈家败落之前,他一直以为温澜惦记沈毅,是因为沈毅身上那层虚幻的光环。
现在,他总算知道了温澜对沈毅的心意,是他此生都望尘莫及的。
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
温澜在江城落地是晚上九点。
在停车场找到车子,沈毅的微信就发过来,问她到江城了吗。
她不假思索地回过去两个字儿:到了。
沈毅又发来一条微信:到公寓之后再给我报个平安。
她回:麻烦!
接着,沈毅发来个“不麻烦”的表情包。
温澜开车回市区,几条街上都在进行民俗表演,堵车堵得厉害,回到蓝水湾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沈毅发来要求微信视频的请求,她点了拒接,发过去条语音:“已经安全到公寓,睡觉啦。”
洗漱完,她把这几天的脏衣服投进洗衣机,就上床睡觉。
第二天是初五,温澜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快到中午。
自从上次在超市遇到温祖铭,温祖铭就再也没有与她联系。
如果不是怕被温家人看出端倪,她早就给温祖铭打电话了。
今天,她决定厚着脸皮回趟温家,看看能否悄悄和温祖铭说几句话。
离婚前每次回去,谢宴声总会替她打点好各种礼品礼盒,这次因为要自掏腰包,她只买了两盒进口水果,但还是给温祖铭买了套四五百块钱的玩具。
以前有谢宴声那个交际高手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