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辞右手拎着行李箱,目测是刚从机场回来。
谢宴声和江景辞四目相遇那刻,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此时最崩溃的是温澜。
一个是前夫,一个是现任追求者。
“租房不大,可真是热闹。就是——”谢宴声阴阳怪气地最先打破沉默,“三个人未免挤了点儿。”
江景辞没有应声,目光从谢宴声额头的伤口移向温澜。
温澜尴尬地垂下眼帘,向两人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们都走吧。”
“好,早点睡。”江景辞脸上挤出一抹得体的笑容,拉着行李箱离开。
谢宴声站在客厅,依旧没有走的意思。
温澜故意伸手敲了下门,“赶紧的。”
“把我额头砸伤,没有一点愧疚不说,还撵我撵得这样理直气壮。”谢宴声沉冽的声线中全是抱怨。
“我现在一句也不想和你掰扯。”温澜倚在大开的防盗门上,又想到那个叫安臻的女人,咬着红唇道,“别在我这里死皮赖脸了,快去找你的相亲对象吧!”
谢宴声深笑着呵了声,“你这几天不在江城,消息倒灵通。如果心里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我立马把她拒了。”
“我替你的相亲对象不舒服!”她故作云淡风轻,“江城那么多好男人,找你简直是瞎了眼。”
谢宴声长臂一伸,把她从门口扯回房间内,并快速关上防盗门,“这么说,你不光眼睛瞎,心也瞎。”
“我已经眼盲心瞎了两年,你就不能让我过得舒心点!”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谢宴声,再度打开房门,怒声道,“谢宴声,立刻,马上——”
谢宴声眸色渐冷,敛了下凌乱的衣衫,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澜的世界总算安静下来。
洗完澡躺床上,就看到手机上有江景辞发来的一条微信,说安排了人在加城附近找季敏心。
她不想再麻烦江景辞,立马编辑了条“我不能再麻烦江先生了”的文字发过去。
江景辞秒回:举手之劳,不麻烦。
她语塞,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床头柜上。
闭上眼,脑子里一会儿是谢宴声,一会儿又是江景辞和沈毅,她睡得一点都不好。
没几天就到新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季敏心的消息,今年又是她第一次独自过年,内心的绝望一波接着一波。
早上,她从手机上看到温氏在上京融资成功的消息,心情越发沉重。
温氏的资金链再度对接上,温瑾胤更不会把季敏心的消息告诉她了!
窝在公寓狭小的空间里,她越想越堵心,吃过早饭就开车出了蓝水湾。
她是奔着江城最大的超市去的,驶过两条路,她才想起超市九点半开门,便调转方向直奔谢家老宅。
经过谢宴声的提醒,她也想起确实有件大衣和连衣裙,落在了老宅的衣帽间。
现在,她的生活理念和消费理念完全变了。
为了以后能和季敏心有更好的生活,她必须精打细算过日子,能省则省。
昨晚说让谢宴声把她的衣服扔掉,不过是句气话。
二十分钟后,温澜把车子在谢家老宅门口泊好。
谢宴声两辆常开的车,都在这边停着,还有一辆在谢家没见过的白色轿车。
算了下,她有十几天没来谢家老宅了。
和谢宴声离婚之前,就算两三个月来一趟,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距离感。
但没有了谢太太的名号,站在这里,她有了种游离在外的疏离。
她现在对谢家人来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出入了。
按过门铃之后,保姆看到她,礼貌地喊了声“温小姐”。
她说出来意,保姆说家里有客人,让她从院子后面绕过去,别惊动了前院的老爷子和谢母他们。
温澜急忙道谢,疾步走进宅子。
她轻声轻脚穿过谢母住的主楼,来到和谢宴声住过的那栋楼。
进门后发现,房间里所有布置没有任何变动。M..
她的大衣和连衣裙还笔挺地挂在衣帽间里。
拿下叠好,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谢宴声上楼的声音。
“不是说让我把衣服扔了,你怎么又来了?”谢宴声盯着她手中叠的整齐的衣物,唇上挂着抹嘲讽,“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的东西当然要拿走。”她来的时候没有拿收纳袋,准备找一个。
她记得卧室床头柜中,有以前没用过的收纳袋,没有和谢宴声打招呼就走进主卧。
房间内一尘不染,连床单都换成了她从未没见过的花型。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并没有发现收纳袋。
“未经允许翻我的卧室,什么意思?”谢宴声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