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知道他又在替程霓嘉筹谋,冷冷笑了声,“都到现在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输赢么?”
“你当然不在乎输赢,因为从始至终你就没在乎过我。”谢宴声深邃难辨的目光一直凝滞在她身上。
“这两年,该吵的架也吵得差不多了。我搬出去住几天,大家都静一静。”她话落,拧开房门走了。
谢宴声没做任何挽留,地板上的玻璃碴令他越发烦躁不堪。
又点了支烟,抽到一半,程霓嘉的电话打进来。
点开,就是程霓嘉委屈的哭泣声。
“有事赶紧说,我还有事要忙。”这次,谢宴声并没有太多耐心。
“宴声,我和程橙现在躲在小姨这里,根本不敢出门!你不是还有个媒体公司嘛,赶紧让他们帮我们洗白啊!”程霓嘉边哭边说。
“我刚在电视台有些起色,就被她搞得身败名裂,你不能坐视不管——”
谢宴声闭着眼,伸手摁住有些疼的额头,黯声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再强行洗白,只会欲盖弥彰。”
“那就找家媒体,让她说这是一场误会!没有工作我不怕,但现在网上全是我的照片,无论我去哪里都会被认出来——现在程橙学校里的老师家长都已经知道了——”
程霓嘉抽抽搭搭地哭着。
“平静地接受现实吧。”谢宴声低声道,“她现在还怀着孩子,我不能逼她太狠。”
“宴声,你真的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程霓嘉难以置信地说,“别忘了,她和沈——”
“闭嘴!”谢宴声愤然挂了电话。
接着,来电又响。
是谢简宁。
“哥,你赶紧来医院,爸爸这会儿不太好!泓姨刚刚血压升高昏倒了!”
谢简宁说的“泓姨”,正是谢母。
谢宴声快速开车赶往医院。
温澜回了蓝水湾,关上房门,心里乱糟糟的,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
最令她欣慰的是,网上对程霓嘉的讨伐谩骂就没有停止过。
不得不说,栗木办事漂亮,她这五十万花得挺值!
她的手机来电从早上就没断过,有备注的就一个赵眉玫,其他的都是没见过的陌生号。
她猜它们十有八九是程霓嘉和赵眉玫的小号,一个都没接。
最终,程霓嘉绷不住了,给她发来一条短信:【见个面吧,我知道你就在江城。】
温澜回:【没必要。】
程霓嘉:【别以为把我名声搞臭我就怕了!你没本事拴住宴声的心,安分守己做你的原配就行,和我对着干你捞不到任何好处!】
温澜没回,但也没把她拉黑。
下午,她独自一人呆在寓所里很是无聊,开车来到tt。
tt年前的工作已经进入收尾,设计师都已提前放假,整个公司也没剩几个人了。
前台说周翘也刚到,在二楼。
温澜心里有事,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了会儿依旧心神不宁,还是敲开了周翘的门。
“你怎么来公司了,是不是谢渣渣又欺负你了?”周翘快速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她摇头,“我和他吵了一个还算理智的架。”
“准备离了?”周翘满眼都是喜悦。
她继续摇头:“我提出离婚,谢宴声不答应。说,如果这个时候离婚,程霓嘉小三的骂名就坐实了。”
“渣!真渣!”周翘气得在办公桌上砸了一下,“到现在还顾着那个小贱贱!你和他再过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他不离,你可以提出离婚啊!真要打官司,就用沈律师,他的胜诉率可是很高的!”
“扯远了。”温澜目光落在窗外。
其实,她也萌生了借此机会从婚姻中挣脱出来的想法。
但现在谢宴声不松口,她就算再闹腾也是白瞎。
“澜澜,你该好好考虑一下腹中孩子的去留了。”周翘的语气郑重了许多,“你每天生活在煎熬中,何必再弄出个孩子。”
“放心,翘翘,我不会替谢宴声生孩子的。”温澜摸了下小腹,灿然一笑。
本想对周翘据实相告,但怕再生枝节,还是忍住了。
温澜的手机响了,看到是温瑾胤,她凝着眉去了接待室,反锁上门才点开接听键。
“谢宴声把我从白屏山项目中踢出来了。”温瑾胤情绪很低落,“我劝过你别太作,你怎么不听?难道你不希望季敏心生活得更好一些?”
听到“季敏心”的名字,温澜连呼吸都带了疼。
“温瑾胤,这怪不得别人,是你一次次骗我在先!明明答应年底让我去见她,现在又说年后五月份。真要到了五月份,你是不是还要推到十月份?”
“上次在电话中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妈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