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和周翘又聊了一个多小时,谢宴声催她回去的电话打来两个,她才和周翘道别。
走进停车场,看到温瑾胤正站在她车旁。
她忙给周翘发了条短信:温瑾胤在停车场,这个点儿千万别出来。
温瑾胤阴着脸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傍晚。”她缓缓道。
温瑾胤挑眉:“我在tt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怎么没看到你?”
“我一直在设计部看图纸。”温澜故作不知,“如果有事,你打我电话就行,不用来公司。”
“周翘没来?”温瑾胤切入正题。
“来了又被赵欢开车接走了。”她冒着被温瑾胤骂的风险,撒谎。
温瑾胤脸色微愠,“哦”了声,转身就走。
“哥。”温澜追过去,“年底我想去国看看我妈。”
温瑾胤止步,冷声道,“你妈现在很好,不用你担心。安心留在谢宴声身边好好养胎吧。”
“谢宴声能把白屏山基建项目给你,我也可以让他收回来。”温澜声音是少有的凌厉。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温瑾胤说话。
温瑾胤幽深的眸底闪过一抹错愕,愣了愣嘲讽道,“说话这么有底气,母凭子贵了?”
“我已经八年没见到我妈了!当年你把她送国外的时候,许诺过让我一年见她一次,但是你没有!”温澜说着眼圈就红了。
“两年前你就答应我,只要我乖乖嫁给谢宴声,你就把我妈从国接回来,你也没有!”
温瑾胤不屑地哼了声。
“这两年为了我妈,我对你有求必应,和谢宴声虚与委蛇受尽委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没有谢宴声的提携,温氏早就资金链断掉破产了!”
她越说越激动,带着哭腔道,“我现在没有别的奢求,只想见她一面——”
温瑾胤沉默了会儿,“年底,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真的?”她难以置信地盯住温瑾胤,紧张地问,“我妈现在在国哪个州?”
“你记住,只要你好好帮我,我不会亏待她。”温瑾胤答非所问,上了自己的车。
“安排你们见面”几个字如同给温澜打了一剂强心针,她站在原地,唇角漾出抹发自肺腑的笑。
笑着笑着,竟哭起来。
待她回到东盛一品,发现谢宴声正在阳台上煮茶喝。
“赶紧收拾一下,妈听说我们回来了,特意让厨房做了很多菜。吃完午饭,从老宅直接去机场。”谢宴声说着给她倒了杯茶,递过来。
她哭得时间太久,上楼前照了下化妆镜,双眼有些红肿,这个时候不敢和谢宴声对视,忙去了洗漱间。
谢宴声还是跟过来,捧起她的脸,心疼地摇头:“刚刚哭过,谁又欺负你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她推开谢宴声的手,拿起一张面巾沾了水擦起脸来。
“今天上午我可没惹谢太太,这个锅我不背。”谢宴声倚在洗漱间门口,“什么烦心事儿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替谢太太分忧。”
温澜从洗漱镜中凝望着几步之遥的谢宴声,他眉眼清隽,神色是少有的温润。
这一刻,温澜的心尖莫名划过一阵暖流。
片刻的沉默之后,她缓声道:“我,想我妈了。”
谢宴声轻笑起来,“你不说,我还真以为哪里做的不好又惹到你了。既然想你妈了,走之前,我陪你去墓园上柱香。”
当年,六岁的温澜被温允正接回江城之后,温家一直对外说她是养女。
温夫人年轻时很想生个女儿,但因为身体原因只生了温瑾胤一个。温允正为了弥补温夫人当年的遗憾,才从梅城收养了个女孩。
这是温家对温澜身世最官方的说辞。
谢宴声没娶温澜之前,也是这样以为的。..
但当他被温瑾胤“算计”,睡到温澜之后,温夫人就义正严词地告诉他,温澜是温允正的私生女,是温瑾胤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必须对温澜的清白和以后的人生负责。
其实,眼高于顶的谢父谢母根本看不上温澜这个私生女,本想拿出一笔钱把她打发掉。
但温瑾胤和温夫人很强势,一天之内,带着媒体记者去谢氏和谢家老宅闹了好几次。
那时的谢氏新一轮的融资刚刚结束,谢父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做出让步,让谢宴声娶了温澜。
谢宴声和温澜上床后的第三天上午,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当天中午办了几桌酒席,到场的都是双方至亲,温澜那个时候被温瑾胤当了棋子,心如死灰,连周翘都没通知。
办完酒席的那天晚上,也是两人名正言顺的新婚之夜,谢宴声问起她的身世。
她对谢宴声和温家是怀了恨的,一个字都没说。
三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