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声总算说出了温澜藏在心底的那句话。
温澜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我和你一起生活了两年,这个时候提钱真的很倒胃口——”..
“你直接说‘但是’就行。”谢宴声唇角扯出抹冷笑,把她打断。
她眉心蹙了下,不屑地看向谢宴声:“为了把程霓嘉弄进电视台,你给她砸了多少钱,必须在一小时之内一分不少地打到我卡上。”
谢宴声挑眉:“还有其他要求么?”
温澜眼波流转,“再去趟公证处,昨天下午签的协议书作废。”
协议书上清楚写着,安悦苑的房子过户之后,温澜住或不住,都不得卖掉。
“房子已经给你,就不要再动歪脑筋了。”谢宴声眸色阴沉。
她抿唇,用不成义便成仁的口气道:“那就再帮我一次,把白屏山项目分给温瑾胤一些。”
“你胃口太大,我无能为力。”谢宴声勾唇,一口回绝,“我马上转你一笔钱,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知足吧。”
她识相地闭嘴,和谢宴声一人一车驶出医院。
回到tt就到了饭点儿,谢宴声给她转过来一笔钱。
她盯着银行卡信息上的一串零数了好几遍,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有钱傍身的感觉,真好。
谢宴声打来电话,明确告诉温澜,下班后回东盛一品,明天早上和他一起飞上京。
现在,房子和票子都到手了,她自然要略表诚意,爽快应了。
下午,她把店里的工作交待给小黎,提前下班去蓝水湾收拾行李。
谢宴声出手如此阔绰,她至少也要在上京陪他一周。
载着行李箱开车回东盛一品的路上,周翘落地报平安的电话打过来。
她向周翘说了店铺近日的营收,周翘兴奋地说,等年底放假一定给她包个大红包。
“我明天要和谢宴声去上京,至少呆一周,公司的事儿你多操心吧。”温澜愧疚地说。
周翘有些焦灼:“谢渣渣这是准备去上京开疆扩土了!你不会夫唱妇随,跟他过去吧?”
“不知道。他的事儿我懒得问。”温澜说着把蓝牙耳机塞进左耳,“以后,我或许会隔三差五去上京待几天,但不会常住。”
“这还差不多。”周翘欣慰地笑了声,“这个周六中午,我和赵欢在九号摆婚宴,到时候无论你人在哪里,都要赶过来啊!”
“这还用说嘛!”温澜忽然想起件事,“你和赵欢还补办婚礼吗?”
周翘沉默了会儿,有气无力地说:“赵欢爸妈觉得两家经济条件太悬殊,婚礼如果很隆重,赵欢会被认为是入赘。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又好面子——”
“你现在宁可惹亲爹亲妈不开心,也不想得罪公婆,是不是?”温澜接过她没说完的话,问道。
“因为无论我怎么折腾,我爸妈都不会生我的气,但赵欢的父母就不一样了。”周翘缓缓道。
“他们教了一辈子书,清高的不为五斗米折腰,本来就看我这个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富二代不顺眼,我何必再去为他们添堵。”
“别想太多,自己过得开心就好。”温澜正说着,看到有温瑾胤的来电,直接无视,继续和周翘聊。
期间,温瑾胤的电话不停地打过来,她都没接。
车子驶入东盛一品,刚泊好,就看到谢宴声行色匆忙从电梯间出来。
谢宴声亦看到了温澜,疾步走来,“温瑾胤打你电话你不接,说你爸快不行了。现在赶过去,或许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温澜的心咯噔一下。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还有一个叫温允正的爸爸。
她六岁之前一直跟着季敏心在梅城生活,季敏心出了车祸生活不能自理之后,温允正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温允正说是她的爸爸,因为工作忙才没有和她们母女生活在一起。
尽管温允正的年纪比季敏心大了很多,但她还是信了,跟着温允正来到江城。
温允正把季敏心送到江城最好的康复医院,六岁的她则有了一个新家庭。
不光有了个和温允正年纪相当的新妈妈,还有一个叫温瑾胤的哥哥。
来到江城之后,温允在外面忙生意的时间比在家都多。
新妈妈和哥哥虽然对她不冷不热,却也砸钱让她学绘画和钢琴,小学和初中念的都是昂贵的艺术学校。
她读高一那年的冬天,温允正忽发脑溢血中风,被温夫人和温瑾胤送去了疗养院,从那时到现在八年来,一次都没回过温宅。
温瑾胤快速接手了温氏,第二年执意要把季敏心送去国外治疗,说国外医疗环境比国内好。
她当时哭着在温家的客厅里跪了整整一夜,也没打动温瑾胤和温夫人。
他们找人把季敏心送去国后,她哭过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