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把两条试纸扔进垃圾桶,探寻地看向谢宴声。
“看来,怀孕的几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今天上午就把房子给兑现了吧?”
谢宴声深笑着揽住她的腰,俯了下身,“这么急做什么,夫妻之间,该有的信任还是要有的。”
“又想哄弄过去?”她掰开谢宴声的手,呵呵笑道,“我和你讲房子,你和我聊信任,有意思吗?”
“怎么没意思。”谢宴声走向饭厅,坐到餐桌旁,挑眉道,“房子可以给你,但你用孩子做筹码,我很不舒服。”
温澜立马拉下脸来:“你给程霓嘉在西苑买了大平层,我也很不舒服。”
“你先把孩子生下来,我立马送你两套房子。”谢宴声缓声说。
“那就不生了。”温澜故意气他,“我待会儿去药房买药,把它打掉。”
谢宴声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妥协,否则什么都捞不到。
“如果你活腻了,可以试一试。”谢宴声不疾不徐地说,“孩子如果有任何闪失,温氏就等着破产吧。”
温澜气的浑身血液逆流。
对外面的女人,谢宴声有求必应,他的钱就像大风刮来的。
对她抠门至极,却还妄想让她生个孩子!
幸好是假怀孕,否则,吃亏的还是她。
为了房子,她决定搏一把。
“温氏破产就破产吧,反正我也花不上温家的一分钱。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在没有任何安全感的情况下,弄一个孩子出来。”
“温澜,别挑战我的底线。”谢宴声沉声道。
她冷笑:“你有底线,我也有底线。”
谢宴声沉默下来,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绪。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像凝滞了一样。
温澜知道,一场博弈正在暗暗进行。
在谢宴声妥协前,她不会做任何让步。
最终,还是谢宴声最先服软:“今天上午比较忙,明天,把安悦苑的房子过户给你。”
“希望谢先生说话算话。”她洗漱完,把昨晚洗过的衣服,从晾衣架拿下来穿上。
两人都没有做早饭的习惯,温澜离开的时候,谢宴声还坐在餐椅上思索着什么。
昨天下班是坐谢宴声的车出来的,她去上班只能在小区门口等顺风车。
年关将至,昨夜又刮了一夜北风,只穿了一件大衣的温澜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一辆白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温澜身侧。
“大嫂,我带你一程吧。”谢简宁从车窗探出头,喊了声。
温澜看了下腕表,时间有些紧,索性拧开车门上了后车座。
“等了几辆车也没等到,只能麻烦你了。”她忙向简宁道谢。
谢简宁说了句“不用客气。”
从“雪翠苑”去妇幼保健院,谢简宁走东盛一品要绕两三公里,再想到她刚和沈毅相亲,温澜忽然感觉简宁这次“忽然出现”动机不纯。
“你上班怎么走了这边,要绕远的。”温澜故作体贴。
“一个同事车子出了故障,想搭我的车去上班。我迟来了几分钟,她已经搭顺风车走了。”
一向高冷话少的谢简宁,竟然解释了这么多。
温澜“哦”了声,越发觉得谢简宁肯定有什么事要内涵她。
“听说大嫂怀孕了,谢家又要添丁进口,真是可喜可贺。”谢简宁说着恭喜的话,语气却十分疏离。
温澜笑了笑:“只是用试纸测了下,显示阳性,还没去医院做检查。”
“现在早孕试纸的准确率挺高。大嫂如果不放心,下周可以去找我,我亲自为大嫂做个全面检查。”
谢简宁说着转头看了眼后面的温澜,慢悠悠转了话锋,“大嫂,我前天去相亲了,还是和沈律师。”
温澜忽然词穷,想来想去只说了句:“还能聊得来吧?”
“还行。”谢简宁看似说的漫不经心,但话音中却透着莫名的在乎。
“那就好。”温澜不敢多言。
谢简宁开始切入正题:“听说大嫂和沈律师是高中同学,想必对沈律师的为人很是了解。我想听听大嫂对沈律师的看法?”
温澜愣了愣,由衷地说:“沈律师家境好,念书的时候很用功,人缘也好。”
“大嫂说的我都知道。”谢简宁微微侧身,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温澜一眼,“我更想知道的是,沈律师对待感情是不是很认真执着呢?”
温澜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说是,等于承认沈毅现在还惦记着自己。如果说不是,就等于给沈毅品行上泼脏水。
“大嫂作为沈律师的初恋,怎么能不清楚沈律师对待感情的态度呢?”
谢简宁声音很轻,却搅得温澜心里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