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宴声过了两年,温澜对他的性子也了解个差不多。
腹黑,狡黠,睚眦必报,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在谢宴声没有足够的证据前,她准备一直装下去。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一脸无辜瞪着谢宴声。
谢宴声捧起她的脸,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拧眉:“你的苦肉计成功了,楚楚的案子已当场宣判,别再跟我装了,嗯?”
“什么装不装的,我跟你很熟吗?”她故作愤怒,撕扯起他的手来。
他紧紧把她箍在怀中,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起伏,“温澜,早上做的时候,你露破绽了。”
她心中大骇,但还是保持着原有的淡定:“和你在一起,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又实在想不起你是我的什么人——”
“真要不承认,我就再提醒提醒你。”
谢宴声眼眸中的火光愈发肆意,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沿着她的腰缓缓游走。
这个时候,她的理智总是不堪一击,呼吸很快紊乱。
“砰”地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周翘提着两个大大的购物袋跑进来,惊得立马转身,背对他们。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谢宴声快速把温澜放开,并替她拢好凌乱的衣服,生气瞥了眼周翘,“连门都不敲,周小姐可真有礼貌。”
“抱歉,我以为房间里就澜澜一个。”周翘边解释边转身,走到温澜身旁。
从一个纸袋取出盒车厘子和切好的芒果,递给温澜。
“翘翘,谢谢你。”温澜脸颊还泛着红晕,嫌弃地看了眼谢宴声,“我不认识他,他非说我是装的。”
“谢宴声,你就别在这里刺激澜澜了!赶紧走吧,我晚上陪着澜澜。”周翘下了逐客令。
谢宴声冷冷笑了声,“还真是奇了怪,周小姐的事儿她都记得。偏偏和我扯上关系,就什么都不记得。”
“你怎么不说是你作孽太多,澜澜潜意识对你抵触,才会选择性遗忘了和你的所有记忆!”周翘怼道,“该反省的明明是你!”
“你们好好聊,我去反省了。”谢宴声沉着脸出了病房。
周翘帮温澜拢了拢头发,“谢渣渣真是精力旺盛,在医院也不放过你。”
“你早上打电话说什么官司,我没听太明白。”温澜想知道庭审的详细情况,试探着问。
“谢渣渣和楚楚的家人当庭和解了,掏了一百多万。幸好沈毅没揪住你的口供节外生枝,否则——”
周翘脱掉外套,坐到床边。
温澜长长吁了口气,一肚子感激的话在嗓子眼盘旋许久,也没出口。
“沈毅听说你出车祸后快急疯了,想来看你,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周翘说着就摇了摇头。
“你又不记得沈毅是谁,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你车子已经报废,不能再开啦。那个惨烈劲儿啊,幸亏是副驾驶那边,否则我现在得去太平间看你了……”
周翘絮絮叨叨,想起什么就告诉她。
有好几次,温澜想把装失忆的事告诉周翘,但几经思索还是没说。
能多装一天是一天吧。
敲门声响了,竟然是温瑾胤。
温澜知道,就算自己死了,温瑾胤也不会多看两眼。
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找机会和周翘相处。
温瑾胤不光带来了几样进口水果,还有一些西点。
温澜学着对待陌生人的样子,向他道谢。
“你是我亲妹妹,说什么谢谢。妈这两天腿又开始疼,每天要做理疗,不能来看你。你嫂子娘家出了点事儿,昨天回临城了,刚刚还打来电话问你的情况。”
温瑾胤的场面话说得非常漂亮。
温澜讪讪摇头:“我对你和你说的人没有一点印象。”
“正是因为没印象,我才要经常来看你,多和你说说家里的事儿,刺激刺激你的记忆。”温瑾胤忽然笑着看向周翘,“你说是不是,周小姐?”
“我觉得,澜澜现在更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养着。”周翘看都没看他一眼。
温瑾胤讨好地点头,“是我错了,周小姐说的有道理。”
“翘翘,我想喝奶茶。”温澜想把周翘支开,故意道。
周翘还没反应过来,温瑾胤已拿出手机:“想喝什么,我用手机点。”
“芋泥红豆奶茶。”温澜怕温瑾胤看出破绽,不得不往下扯。
温瑾胤眉眼含笑,凝视住对面的周翘:“周小姐呢?”
“我在减肥,否则下周的婚纱就穿不上了。”周翘淡声回。
“周小姐的婚礼定在下周啊?”温瑾胤难掩落寞,“你和澜澜结婚都够早的。”
“和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难道不是越早越好?”周翘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