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特助走后,宁以初孤身一个人在抢救室门口等着。
她站在空荡荡走廊里,失魂落魄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手术室上刺眼的红灯。
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呛的她有些窒息。
双腿也像被狠狠钉在地面上,怎么都挪动不了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红灯终于灭了,走出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我、我是病人家属,奶奶她怎么样了?”
还没等医生开口,宁以初就冲了过去。
医生一边解开口罩,一边狠狠的松了口气,“宁小姐您放心,厉老夫人抢救的非常及时,虽然过程中一度有些状况,但她老人家的意志力十分强大,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宁以初片刻才反应过来。
奶奶没事!
奶奶扛过来了!!
宁以初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语无伦次的,“谢谢您医生,太感谢您了……奶奶脱险的事,千万不要对外说……”
“是!”医生连连点头,又忙提醒,“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每次上手术台都是和死神赛跑,决不能再受刺激,否则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知道。”
在医院守了大半夜,厉老夫人才缓缓醒来。
经历了一天的折腾,窗外已经是深夜。
月光怯怯的从窗外洒进来,和病房里各种医疗仪器的指示灯光混在一起,显得更加冰冷。
宁以初悄悄走进病房,看见厉老夫人恹恹的躺在床上,眼圈登时红了。
声音抑制不住哽咽,“奶奶,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听见她的声音,厉老夫人终于艰难的睁开眼,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唤她,“初初,来……到奶奶这里来……”
宁以初急忙走过去,握住老人颤颤巍巍的手。
“奶奶,都是我没照顾好你,还让厉靖庭的人钻了空子,你受苦了。”
“这不是初初的错……我只是没想到,阿凌那孩子这么年轻就……他怎么能……怎么能抛下你和孩子们……”
厉老夫人说着,痛苦的闭上眼睛。
泪水从她苍老布满皱纹的脸上划过,消失在鬓边的银发里。
宁以初鼻子猛地一酸,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揉了下,终于控制不住的伏在老夫人床边,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呜呜,奶奶……我好想他,我每天一闭上眼睛都是他,我好难想象他不在了!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以为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假装他还活着……”
厉老夫人心痛的抚着她的发,眼底也是悲痛,可悲痛之余,还有仇恨!
“阿凌的尸体……你检查过了吗?”
宁以初知道奶奶是什么意思,哽咽道,“查过了。”
厉老夫人喉咙又是一哽!
这么说……
她最疼爱的孙儿是真的不在了!
“初初,别哭,振作起来,厉靖庭那个小人越想我们崩溃,我们越是要坚强!”
厉老夫人的手掌因为极度的悲伤和怒意颤抖得厉害。
“现在能救厉氏集团的人,只有你了……”
“奶奶算是看明白了,现在厉靖庭就是要我们一个个的都变成废物,奶奶才不会睡了他的心意,我偏要吃好喝好睡好,等着下次给他致命一击!”
宁以初抬起朦胧的泪眼,“好,奶奶,我们一起……”
她其实也并没有坐以待毙,她已经用了各种办法去抓他的罪证,只等后面的反馈了。
隔天,宁以初才离开医院。
回家的路上,她给徐特助打了个电话,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王轩好像并不知道厉老夫人又进抢救室的事,也没有再跟厉建斌说什么!
这就奇怪了……
厉靖庭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要知道,厉建斌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能名正言顺的掌控厉家。
这里应外合刺激厉建斌,不是绝佳吗?
就在这时,手机里又进来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慕白浪。
宁以初又嘱咐了两句徐特助看好王轩,就挂掉电话给慕白浪打了回去。
“喂,怎么了?”
“小初初,现在有空见一面吗,我这儿查到些东西,你一定感兴趣。”
“发个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开车过去。”
慕白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慵懒邪肆,莫名让宁以初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新的发现。
直到十五分钟后,宁以初和慕白浪碰面。
看到他递来的平板上显示的信息,清澈的瞳仁骤然一缩。
“这段时间我一直有在国外调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查到了些线索。”
慕白浪说这话的时候狭长的眸子微眯着,“厉靖庭前段时间秘密在海外收购了大批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