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初深深地望着宁清婉,“后来呢?”
静默了片刻,宁清婉继续道,“平心而论,厉凌炀不适合你,你们都太要强,日子过不下去的,你总说你们之间一路走过了那么多风雨,是最合适彼此的人,但我不这么觉得。”
“你看,你们现在不就已经是两路人了吗?”宁清婉启唇,目光定定看着宁以初,“你相信妈妈,妈妈不会害你的。”
这些话,宁以初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她心中冷笑,为什么和顾凌炀越走越远?还不是他们几个人在其中不断作妖,逼着他们分开?
但她面上只是目光有些黯淡,瞧着两侧开的郁金香,佯装出伤心道,“也许是我和顾凌炀有缘无分吧。”
“这样想就对了。”
宁清婉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她确实讨厌顾凌炀!
如今宁以初能想通,再好不过!
宁清婉忍不住勾了勾唇,“你啊,最主要的就是和孩子们把日子过好!”
说到这,宁以初便顺势红了眼眶。
前面是一张扶手椅,她们一同坐下来,宁以初双眸泛红,低着头有些哽咽道,“可是现在宁宁生病了,被厉建斌关在了不知道那哪个地方,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宁宁了……”
宁宁的事情,宁清婉也知道一些。
见宁以初掉眼泪,宁清婉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心疼,忙像小时候那样牵着宁以初的手,“初初……妈妈都知道……宁宁那孩子……唉。”
“妈……”
想到宁宁一个孩子在外面生着病还要受苦,父母又都不在她身边,宁以初是真情实感的心疼掉眼泪,她泪眼婆娑看着宁清婉。
“宁宁是我一直带在身边养大的,她突然不见了,我每天都在想着她……她现在生着病,我的心里不知道多煎熬!”
说到动情处,宁以初伏在了宁清婉的肩头,低声哭泣了起来。
宁清婉的心像是一团被揉得皱巴巴的纸,一面同样心疼宁以初,又有些心疼和想念宁宁。
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一边说着话安慰宁以初,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张手帕,心疼地给宁以初擦着眼泪。
“妈妈知道你心疼宁宁那孩子,我帮你和厉建斌说说,看能不能让你去见见孩子……”
“嗯……”
宁以初哭得眼眶通红,低着头时,看到宁清婉放在腿上的钱包,应该是用了很多年了,但她一直不舍得换。
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她趁宁清婉不注意时,飞快地拿过钱包,往不经常打开的内层塞了一个黑色小圆片。
“初初,你放心,宁宁会没事的啊,你爸肯定会把宁宁治好的,到时候咱们一家团圆了,宁宁的病也好了。”宁清婉还在絮絮叨叨安慰着她。
宁以初低低地“嗯”了一声,将钱包不经意塞进了宁清婉的口袋,“妈……我没事的,我也知道宁宁需要顶级的医生进行治疗。”
宁清婉笑了笑,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宁以初的头,“那是自然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宁以初眼眶虽然还泛着红,却努力扬起了一个微笑,“妈,宁宁也时常念叨着你呢,她也很想你,等她回来你们祖孙俩就能好好说说话了。”
“哎,好好好。”宁清婉也和煦地笑了笑,见宁以初和她之间的并没有生分,一颗心已经放下了大半。
之前在海外,她追过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大吵了一架,那样不可开交,她还是很担心宁以初不认她。
母女俩又聊了一会儿,才各自分开。
回到书房,宁以初一改之前的脆弱和悲伤,恢复了面无表情。
她冷冷拿出来了窃听器的其他装备,连上了电脑之后,耳机里传来了声音。
宁清婉是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才上的二楼。
和厉建斌聊了一会之后,宁清婉将话题带到了宁宁身上。
“建斌,刚刚初初和我哭聊天,说起宁宁,忍不住哭了,哎……我也怪心疼的,之前我就很喜欢宁宁,现在母女俩又隔着这么远见不到面,我也担心。”
宁清婉语气带着怅惘。
厉建斌则笑了笑,“那是她自己不听话,才让宁宁受苦,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但她心里想着厉凌炀,一门心思胳膊肘往外拐,我这是迫不得已,才将宁宁带走的。”
“不过你放心,宁宁在那边生活很好,那边整个医疗团队只服务她一个人。”
“那就好。”宁清婉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什么时候能不能让宁宁回来?或者我和初初去见宁宁一面吧……”
“我就是想到宁宁那么小,一个人在医院,总是忍不住想起以前我刚生完初初就受刺激得了病……那时候初初也是这么可怜。”
“好了好了,你啊,总是心软。初初也是我女儿,哪有我不心疼她的?”
厉建斌哄了几句,“初初……还是等之后再去见宁宁吧,不过我可以这两天安排你私下去见见宁宁,减轻一下你对孙女的思念。”
“远吗?我不想坐长途飞机了。”宁清婉像个小女人那样撒娇。
厉建斌笑了下,“不远,宁宁就在威尔逊研究所,那边离市区很近,你可以在国外玩一圈之后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