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 后果他恐怕难以承受。 那个年轻人与兰小姐多次“出双入对”,由此可见关系之亲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兰小姐会是什么反应? 庚龙并不觉得,当那尊血观音真的发怒,新投靠的山头会死保自己。 毕竟任何事情,都讲究个得失。 兰佩之可能会为了那个年轻人彻底发怒,可宋少会吗? 庚龙觉得自己恐怕还没有那个资格。 眉头不自觉皱起,在江南一手遮天的庚龙手指用力,捏紧雪茄。 做什么事,都会存在风险。 要是害怕承担,他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世界上没有白来的午餐。 他不是郭氏公子那样的幸运儿,现在的地位和荣华。都是靠一次次豪赌博来的。 对于这次来濠江的客人,作为东道主的何氏恐怕一个都不欢迎,甚至全部视作潜在的敌人。 所以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最大的嫌疑人,好像,应该是何氏才对。 还未点燃的古巴雪茄被两根手指掰成两段,庚龙不再挣扎,掏出手机,“通知延边那边,派几个人过来。” 何氏庄园。 三太太和四太太都已经离开。 只剩下何太和家族地位仅次于她的二太太在书房单独共处。 “姐,没想到连宋朝歌都来凑热闹。” 没有了之前的满面春风,二太太脸色凝重,眉头更是凝结出眉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作为一家之主的何太倒是相当沉得住气,平静道:“天底下哪有人不爱钱。” 似乎是因为没有了外人,所以不需要再虚伪的进行掩饰,二太太面露愁容,“没想到何先生一走,这些人都来趁火打劫了。” “先生在的时候,就经常说不要把期望寄托在别人的同情上,那是无能者的行为。” 何太神色冷硬,“想抢走我们何家的东西,可以,但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正妻不愧是正妻。 确实有一股不逊色赌王的风采。 看着压了自己一头,而且一压就是大半辈子的女人,二太太沉默了下,“外人也就罢了,可现在,不仅仅是外人,就连我们自己人都……” “这种时候,不要说一些不利于团结的话。” 何太提醒、或者说警告道。 “姐,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看看老三老四,人家什么都没说,她们居然提出要把以卉嫁给郭家,我们何家需要靠卖女求荣吗?” “我倒是觉得,不是不行。” 二太太话头一顿,目露惊愕。 “郭氏小公子对以卉明显有好感,郭家和我们,也是门当户对,如果真的能够成全这段亲事,何乐而不为。”何太不轻不重道。 二太太匪夷所思,眼睛睁大,“姐,这怎么能行呢!这样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就像我们逼不得已,才把以卉推出去,这和古代的和亲有什么区别!” “丽芬,你有时候,就是说话太难听。什么叫和亲?现在谁不是这样。不嫁给郭氏这样的名门望族,我们何家的孩子,难道得嫁给贩夫走卒?” 二太太正要说话,可何太抬起手,根本不给她机会。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你是担心四房和郭氏走到一起后,会声势大增,会抬升她们在家族里的地位。” 二太太眼神顿时闪烁起来,貌似被说中了心事。 何太的目光像是能看穿人心。 操持这么大一份家业,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多艰难。 人都有私心,无可厚非,她也一样。 压制其他几房,也是她几十年来,矢志不渝贯彻的方针。 可现在时局有变。 “你不用解释。这些年,四房受的委屈最多,我一直也想给予她们一些补偿。平日里吵吵闹闹也就罢了,可现在什么情况,外面那么多野心家虎视眈眈,如果我们自己人还在斗自己人,那么我们何家就离崩塌不远了。” 二太太被镇住。 做了半辈子的姐妹,对方了解她,她同样了解对方。 说她嫉妒排挤打压其他两房,真要说起来,最卖力的,其实是她这位姐姐才是。 别看现在说的漂漂亮亮,如果可以的话,她相信,她这位大姐肯定巴不得让其他几房永远抬不起头来。 此时画风突转,肯定是遇到了更迫在眉睫的麻烦。 “姐,真的有这么严重?”二太太试探性问,“我们真的凑不到更多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