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凤点了点头,走到书桌前,看了看张半夏写的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笔锋倒是干净利落,就是笔力浅了些。” 听到评价,张半夏眼前一亮,“徐阿姨,您还懂书法?” “还行吧……”徐美凤随口说。 “你别忘了,徐阿姨的婆婆,是一代大家秦无伤!” 闻秋月话刚说完,又自己觉得不太对,按理说,徐美凤之前也不知道秦无伤的背景,也不会受到艺术熏陶啊。 “我都忘了”,张半夏一喜,“那徐阿姨,要不你来写几个字?” 徐美凤看了眼毛笔,犹豫片刻,也没客气,接了过来。 很快,徐美凤就在白纸上,行云流水地写了两列行书。 龙飞凤舞的字体,让三女看得为之一惊! 就算是外行,也能感受出字的美感! 徐美凤放下笔,看着三个已经有点傻眼的姑娘,笑了笑:“我去灵泉泡泡,你们自己写吧。” 言罢,徐美凤转身离开了。 张半夏深深凝视着那两行字,就就难以平复起伏的心情…… “秋月,半夏,这是两句诗吗?”索菲娅问道。 “嗯,我没记错的话,是出自《红楼梦》吧?张教授?”闻秋月不确定。 张半夏点了点头,口中不禁念叨:“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 …… 八荒。 大虞皇城,永安侯府外的祠堂。 死寂的气氛中,摇曳的烛火,好似成了唯一的生机。 此时,一个壮硕的身影,正独自站在堂内,望着牌位,负手而立……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 吴水云撑着一把油伞,脚步轻柔地走到了祠堂门口。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林敬之回来有些天了,他早在外面,就知道了林惊羽误入黑松岭,随后失踪的消息。 可是,林敬之除了回宫内复了命,就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每天就是来祠堂看看,这一看,就会到天黑。 可即便他什么也不说,吴水云还是能感受到,林敬之心情很差。 最明显的,就是他日渐消瘦,将军肚都小了一大圈,脸都有几分眉清目秀了! “老爷,您要是心里难受,不妨跟我说说,您这样……我好心疼”,吴水云柔声说道。 “难受?” 林敬之回头,目光冷峻地问道:“你说说,为何我要难受?” “……”吴水云低头。 “你想说,惊羽出事了?” 林敬之冷哼了声,“不可能!我告诉你,我儿子肯定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我林敬之的儿子,没那么容易完蛋!!” 吴水云勉强笑了笑,“是啊,毕竟也没什么证据,我也相信,惊羽肯定会平安归来的。” 林敬之深深凝视了一眼爱妻的牌位。 “阿宁,你放心,咱的儿子,是要成大业!享富贵!当仙尊的!他准没事!” 说完,林敬之扭头,迈步出了祠堂,不惧风雨,走回府邸。 “老爷,伞……” 吴水云拿起纸伞,却没能叫住林敬之。 她无奈叹了口气,良久后,回头看了眼牌位上的名字——宁蔚。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不甘…… “为什么,三十年了,我连一个死人……都斗不过……” 烟雨茫茫,飘渺入宫闱。 虞辰帝站在大殿前,望着灰蒙蒙的天色,思绪也有些飘忽。 “薛统领。” “末将在”,不远处执剑而立的魁梧剑客,大内护卫统领薛定春,恭敬走来了过来。 “你说……永安侯回来后,为何不来见孤?” 薛定春心说他不来,您不也省心吗,怎么还被这无赖闹上瘾了,安分了还不习惯了? “陛下,想必永安侯也知道,林惊羽失踪,实属意外,跟陛下无关”,薛定春只好说道。 “你不了解他,这老小子……没那么通情达理,特别是涉及到他老婆孩子的事”,虞辰帝摆手。 “那……末将就不知道了。” 虞辰帝愁眉紧锁,喃喃道:“林敬之……你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相貌毫无特征可言的男人,来到了虞辰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