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屁股有些发酸的楚恒没精打采的从街道办开会回来。 他进办公室看了眼,见操劳了半宿的小倪姑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不忍吵醒她,便留了个写着不会来吃饭的纸条去了前屋。 胡正文等会就要去家里送煤块,他肯定是要回去的,而且人家又搭人又搭车的,不得请人吃顿饭嘛? 所以,这顿中午饭他是不能跟媳妇一块吃了。 楚恒来到前屋,瞧了眼正拿着报纸讨论着今晚电视节目的大姨们,转头对连庆郭侠俩人招了招手,道:“你俩跟我走一趟,帮忙干点活。” “唉。” 俩人赶紧放下手上的事情,屁颠颠的跑了过来,好奇问道:“哥,什么事啊?” “战友给我送点煤块,你俩帮我卸一下货。” 楚恒笑着解释了下,就领着俩人出了门。 推出自行车,让体型稍小的连庆坐在大梁上,让郭侠坐在后座,旋即他用力踩了下车蹬,哥仨慢悠悠离开了粮店。 这时候的自行车使用情况颇有些后事阿三哥的风采,一车多人那都是常有的事,楚恒甚至都见过有一个哥们驮着五个人满街跑。 这里就不得不说,这时候的自行车质量是真好,不像他上辈子上学的时候,二百块钱的一辆自行车,愣是半年都没骑下来! 楚恒三人一路说说聊聊,很快就回到了小梨花。 他开门进院,一搭眼就瞧见了在院里撒欢的大黄狗。 “你个狗东西,可算是抓到你了!” 楚恒冷笑着将大门关死,这黄狗自打上回被他吓走后,一直都是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跑来看孩子,今儿可算是碰见一回了! “呜!” 大黄狗一见这货突然回来了,顿时一脸懵逼,它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知道今儿是跑不了了,吓得夹起了尾巴,身体瑟瑟发抖,接着就见它眼珠转了转,便颠颠的跑到楚恒面前,啪叽一下倒在地上,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我服了! “嘿,你这畜生倒是能屈能伸!骂我的能耐哪去了?”楚恒笑骂着蹲下身子,抬起手对着狗头就是两巴掌。 “呜呜呜……” 大黄狗呜咽着蹬了蹬腿,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滚一边去。” 楚恒又撸了把狗头后,便不在理会这狗东西,起身领着连庆哥俩往屋里走去。 俩小狗也不管躺在地上噼着腿的老娘,也跟着自己的主人去了。 已经补好了觉的姥爷听见动静从屋里走出来,见是他回来了,好奇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等会一战友送煤块过来。”楚恒跟老爷子解释了句,旋即问道:“您吃饭了么?” “没呢,这不正准备要弄嘛,你们吃没吃?用不用给你们带点?”姥爷笑问。 “那甭做了,正好一会咱们出去吃去。” 楚恒一把捞起在他腿边打转的小白狗,晃悠悠的走到房檐下的马札旁坐下,旋即对还站在院子中央的连庆哥俩道:“你俩自己找地坐,渴了厨房还有点汽水,自己拿去。” “唉。” 连庆也没跟他假客气,乐呵呵的就跑去了厨房,提留着几瓶北冰洋出来,连姥爷的都给带上了。 姥爷是不怎么喝这个东西的,不过既然晚辈给拿了,他就顺手接了过来。 几人在院里喝着汽水聊着天,过了没多久,胡正文就开着大解放来到了他家门口。 “突突突!” “来了。” 楚恒听见动静,赶忙起身走出院子。 胡正文这时正好从车上下来,崭新的工装,洁白的线手套,脚上踩着一双半旧的大头皮鞋,看的连庆哥俩跟出来瞧热闹的邻居们好一阵羡慕。 毕竟,这时候司机可是很吃香的。 “班长。” 胡正文憨笑着走上来跟楚恒打了个招呼,旋即走到车厢后头,打开箱板,露出里面装了足足半车的煤块,都是小块小块的精煤,油亮油亮的。 “这煤好!” 姥爷看了一眼,笑着点点头。 “楚主任。” 站一旁看热闹的西院管事杨大妈见状一脸热情的走过来,问道:“您这是卸煤块啊?” “杨大妈。” 楚恒打了声招呼,笑着道:“是要卸煤,我战友在门头沟那给我弄得。” “哟,这煤可真不错,一看就是好煤。”杨大妈探头瞧了眼,见煤还不少,转身大手一挥,对围在车旁边的街坊们喊道:“来来来,大家伙搭把手,帮着楚主任把煤卸了。” “得嘞!” “我这就回去拿东西。” “这就来,这就来。” …… 街坊们热情响应,连忙回家拿工具去了。 “好人都让你当了!” 跟杨大妈一个院的胡大妈不满的都囔了一声,也赶紧回家去叫儿子来帮忙。 毕竟,他们可都是要看人家电视的,得领人家情。 于是乎,在一帮街坊邻居的帮助下,半车煤块都没用的上十分钟,就给卸完了。 “谢谢大伙了,受累,受累。” 将最后一袋煤块卸到西墙边上后,楚恒就赶紧拿出烟来散了一圈。 这时候正好是晌午,穷的富的都要吃一口饭的,是以街坊们也没多留,抽了根烟说了会话,就赶紧回家吃饭去了。 天大地大。 胡正文见状,也掐灭手上烟蒂,说道:“班长,我也先走了,晚上我在领媳妇来。” “走什么走,这都饭点了,你不饿我还饿呢,一块吃顿便饭,完了再走。” 楚恒不由分说的拉住他,然后就领着姥爷他们几个出了家门。 他也没去太远,就在附近的国营饭店,点了几斤大馅饺子,再来了两个肉菜,简简单单吃了一顿。 吃饱喝足,胡正文开车回了单位,楚恒回家喝了口茶水,也呆着连庆哥俩返回粮店。 他们到单位时,职工们已经吃过饭了。 大姨们正神采飞扬的与前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