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灰溜溜的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想了想又回了趟保卫科。 他那些东西可都还在地上扔着呢! 那可都是钱! 不多时,老头再次回到了他梦开始地方,那些饭盒、茶杯、擦脸巾等私人物品,依旧散乱的摆在地上。 他满脸复杂的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保卫科,弯下腰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捡起来装进包里,便满脸落寞的磨磨蹭蹭的离开了这里。 等他回到车间,提前收到了消息的车间主任正抱着膀子在等他。 当老头来到近前后,主任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哟,刘组长来了。” 刘海中现在也认清了形式,知道自己已经完了,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赶忙满脸堆笑的跑上前,缩着脖子赔罪道:“主任,您就别笑话我了,那个……之前我是有不对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呵,你也有今天?”主任冷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扫把,说道:“往后,车间里的卫生就归你了,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刘海中点头哈腰的道。 “那还等什么?干起来吧!”主任本还想在挤兑这老头几句的,可看着他那斑白的头发,还是没下得了狠心,无奈摇摇头,便背着手离开了。 “哎!” 刘海中深深叹了口气,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突然被撸下来了。 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啊! 老头满脸苦涩的咂咂嘴,转身拿来没有几根杈的扫把,缓步走进车间,准备去适应自己的新工作。 他刚扫了没几下,车间里的工人们就好像约好了似的,纷纷放下手上的活,面色不善的朝他聚了过来,不一会就把人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干什么?”刘海中吓的脸都白了,紧张的握着扫把,摆着防御姿态。 “抽他丫的!” 也不知谁喊得一嗓子,然后就见一个粗粝的大巴掌挥了出来,狠狠地抽在了老头脸上。 打的他眼冒金星,一个趔趄就跌坐在了地上。 接着,大伙便一拥而上,照着他就是一阵拳脚相加。 “哎呦,别打了!” “我知道错了!” “哎呦!” 老头哀嚎着抱头缩在地上,三两分钟的功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青紫,当有人重重一脚踢在他后脑勺上后,他更是眼皮一翻,彻底的昏了过去。 都这样了他们都还没打算放过刘海中,又围着他揍了好一会,等都消气了才派出俩人给送去医务室。 由此可见,老头这些日子干缺德事应该是不少的。 到了医务室,大夫给检查了一下,倒是没什么大碍,没伤到筋骨,都是一些皮肉伤,简单的包扎一下,再给开点祛肿消炎的药,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哎呦喂,这帮人下手也太狠了!” 刘海中拿着药,一瘸一拐的从医务室出来后,就去找到了车间主任,请了一个长病假,然后便仓惶的骑着车离开了轧钢厂,回家养伤去了。 他刚一到家,就见到了同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二儿子刘光天与三儿子刘光福。 爷仨一阵大眼瞪小眼,掩面痛哭。 …… 与此同时,郊外的钓鱼五人组也开始返程了。 楚恒今天可是收获颇丰,大鱼小鱼加一块,足足三十五条,这还没算他钓上来的仨王八。 他的自行车的车把上,已经挂的满满登登的,都快放不下了。 那四个老头可就不行了,基本一个人就钓上来几条鱼,连老头更是直接空军而回。 回去的路上,楚恒眉开眼笑的看了眼车上的鱼,回头对身后的几个老头说道:“诶,要不您几位在我这拿点得了,这么老些我也吃不完啊!” “不要!”连老头黑着脸拒绝了他。 不争馒头争口气! 几个老江湖让一个小兔崽子给比下去了,他们那还有脸要人家鱼? 半个小时后,几人就回到了城里,接着便各自散去。 收获满满的楚恒在行人愕然的眼神中,一路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到粮店。 把车停好,他先把那根本打算用完就丢,现在却要留作御用的鱼竿杠在肩上,然后才拿下车把上挂着的好几串用草绳拴着的各类鱼走进铺子。 他刚一进来,连庆就注意到了他,然后就张目结舌的惊呼起来。 “哥,你这是钓鱼还是炸鱼去了?咋这么多啊!” “今儿运气好。”楚恒笑么呵的把王八跟自己爱吃的几条鲫鱼分出来,将剩下的丢给连庆:“大伙拿回去分分,这老些我也吃不完。” 这可把大姨们乐坏了,昨儿个刚得了汽水,今儿又分鱼,过年都没这么好待遇啊! 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啃屎! 想想连老头在任那些年…… 啧! 这人就不能比! “哎呦喂,这两天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 “主任,往后您也甭吊儿郎当的满哪乱晃悠了,就钓鱼去得了。” “这鲤鱼归我了啊,我家老小嚷嚷好几天想吃红烧鱼了。” 跟大姨们胡扯了一会,楚恒就拎着自己的东西回了办公室。 这时候已经离下班点不远,他进屋喝口茶歇了会,韩莲大姨就跑来跟他交接了。 等对好了账,楚恒便乐呵呵的带着东西溜溜离开了粮店。 风风火火到家后,他先把王八丢进水桶里,就赶紧去拾掇那几条鲫鱼,准备清蒸了吃掉。 他可是在路上的时候就惦记这一口了! 楚恒这头刚给鱼去了鳞,对门阎埠贵就跑了过来,幸灾乐祸的报着喜讯。 “楚主任,您听说了吗?中院一大爷刘海中下来了,又成了工人了。” 楚恒扬了扬眉,也笑了起来,毫不避讳的说道:“那敢情好了,这回咱们院能消停了。” “可不是嘛,他当组长这一段,可是把院里折腾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