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半,天色依旧是昏沉的。 楚恒迷迷糊糊睁开眼,先是揉了揉有些发青的小肚子,缓了好一会才从床上爬起来。 穿好衣服下床,第一件事就是点火,末了从仓库里取了点热水洗漱了下,然后又走到炉子旁收起昨晚上打湿的三块棉垫跟一张床单。 这里楚恒不得不感慨,自己有些保守了,五只棉垫还是太少,回头还得在多做点,省的需求量大的时候不够用。 就比如昨天…… 屋里收拾妥当后,他又从仓库里取来早点吃了些,然后就骑上车去了鸽子市。 白巴特险些将他掏空,他得抓紧补点票回来,而且他在几天前就跟那个卖虎鞭酒的老爷子定了五十斤的酒,今天正好是取货的日子。 这玩意儿可真是中年男女的福音。 旁人不知道,就说他二叔家,自打楚建设从楚恒手上得了虎鞭酒,现在就是家里的一霸,二婶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让她往东就绝不敢向西,让她撵狗就不会去抓鸡。 二婶现在是真怕二叔,这动不动就家法伺候的,骨头架子都快要折腾散了。 楚恒一路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鸽子市。 先去市口收了点票,又去老爷子那取了酒,然后就在市场里闲逛起来,随手撒着币,一通买买买。 等七点钟人开始减少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压下爆棚的消费欲望,溜溜达达的离开鸽子市。 到单位喝了会茶,刮一刮肚子里的油,不一会倪映红就跑来办公室找他拿钱拿票。 经过这么久的滋养,小倪姑娘愈发的水润了,滑嫩小脸总是红润润的,乌溜溜眼睛也是水汪汪的,整个人就像是白雪公主手上的那只毒苹果,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楚恒一边数着钱票,一边贱兮兮的挑逗着姑娘:“唉,我这小肚子到现在都还疼呢。” “哎呀,你能不能闭嘴啊。”姑娘脸颊泛起红潮,跟个小老虎似的扑了上去,把他的嘴紧紧地捂上了。 楚恒立马反抗,照着水果摊、海鲜铺就发起了进攻。 小两口打闹了好一会,内心有些躁动的倪映红才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去了前屋,与他约定了晚上再战。 忙忙碌碌一阵,时间很快到了十点多钟。 终于弄好账册的楚恒懒洋洋的推开算盘,刚准备问问连老头有没有兴起一起推会儿车,不成想办公室里那个许久没动静的电话突然就响了。 连老头反应奇快,一把抄过电话接了起来。 “喂!” “什么!” “你大点声!” “找楚恒?” 老头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然后就翻着眼皮把电话丢给对面浪仔,属实浪费心情。 楚恒拿过来,先是竖起耳朵,然后气沉丹田,也跟着开始喊。 “谁?” “侯爷啊!” “去哪?” “红浪漫?!!!” “哦,什刹海啊!” “知道了,下午准时到。” 通话不到两分钟,他喊得嗓子都冒烟了,而内容却只有一件事,柳昊空约他下午什刹海滑冰。 这年头电话的通话质量,可真特娘的够操蛋。 放下电话,楚恒端起茶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然后就跟对面无所事事的老头推上了车。 中午吃过饭,他就骑上车回了家,进屋就奔向大衣柜,从下面翻出来尘封许久的一双黑龙牌跑刀,又找块抹布擦了擦上面的浮灰,便带着冰刀出发了。 什刹海也写作“十刹海”。位于四九城西北隅,四周原有十座佛寺,故有此称。元代名海子,为一宽而长的水面,明初缩小,后逐渐形成西海﹑后海﹑前海,三海水道相通。夏日波平如镜,垂柳依依,荷花盛开,冬季则是天然溜冰场。 楚恒到地方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大人孩子都有,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显得非常热闹。 柳昊空他们此时还没到,楚恒站一边看了会儿那些在冰面上翩翩起舞的俊男靓女,一时有些技痒,便到旁边找地换好冰刀,又把鞋存上,然后就背着手下场了。 他的动作很娴熟,时快时慢,时停时动,转弯加速什么的,都是游刃有余。 这年代冰场上最时髦的装束是男的头带羊剪绒,身披将校呢的军大敞,手上套着羊皮手套,女的一身蓝色四兜制服,捂着大口罩、围着大拉毛。 楚恒穿的是平时上班的工装,在一众潮流男女里面只能算普普通通而已,可他又是最亮眼的那一小撮。 一是他技术好,二是他够靓仔。 来这个地方玩的青年男女,除了那些真喜欢滑冰的,剩下的就是想拍婆子跟想被拍的。 自由恋爱嘛,这时候很时兴。 楚恒才滑了一会,就有好些个大胆的女同志看似无意的在他身边转悠,甚至还有故意往他身上撞的。 触感QQ弹弹的,让那货有些心猿意马。 不过仅仅滑了一会,楚恒就因为怕出丑,不敢在滑了,弓着腰跑到一边抽起了烟。 滑个冰都能滑梆硬,也是没谁了。 半根烟都还没抽完,就有一身材消瘦的姑娘奔着他冲了过来,人未到就先骂:“姓楚的,你就不算个男人!”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大妞韩云雯,对A就是好,滑冰都能比别人快不少,跟阵风似的。 楚恒心里连呼倒霉,用力吧嗒口咽,瞥了眼刚到身边的姑娘,没好气的道:“我说你这打招呼的方式是家传的吗?” “我说错了?”韩云雯气鼓鼓的瞪着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鼻子:“说好了等我一年,你却找个了女朋友,你这种言而无信的人算男人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等你一年了?”楚恒白了她一眼:“而且就算我答应了,可我记着你还说我要是没耐心等你,就算咱俩没缘分吧?这打那算都不能说我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