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再说。” 楚恒没有跟钱寡妇解释什么,推着自行车闷头进了院子。 胡正文也红头涨脸的紧跟其后,虽然哥俩不是来照顾生意的,可猛地进入这传闻中的花柳之地,也让他这个姑娘手都没牵过的小年轻慌乱不已。 这寡妇住的是正儿八经的青砖黑瓦的四合院,北边正房有三间,东西各有两间厢房,南面没有倒座,就是一堵院墙,从房檐屋脊上残留的精细雕纹与院里的布局上看,这里本应该是一个很雅致的地方。 可惜现在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门窗腐朽,砖瓦破碎,就连庭院中央的那颗石榴树都已经枯死了。 楚恒惋惜的打量着院子,心底连呼明珠暗投,这院子要是交给他打理,肯定要让它更胜从前。 “快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钱寡妇笑靥如花的招呼他俩一声,扭着臃肿的身段走向微微敞开的北面正房。 楚恒作为一个经常一条龙的老司机,坦然的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跟着进了屋。 胡正文低着头看都不敢看那寡妇,小鸵鸟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老班长身后,一看就是个雏。 几人进屋后,钱寡妇就脱鞋上了紧靠西墙的火炕,旋即又热情的拍了拍自己两边炕沿:“这炕刚烧的,可热乎了,快坐。” 楚恒几步走上前,一屁股坐到她跟前,然后伸手摸进自己挎包,要把提前准备好的钱票拿出来。 哪知钱寡妇“咣啷”一下倒在了炕上,伸手就去解裤腰带,她一边解一边问:“你俩谁先来?先说好啊,你那兄弟体格太壮了,得给八毛。” 跟体格有什么关系?这种话怎么能从你这个老司机的嘴巴里说出来? 楚恒有些不忿,又赶紧制止钱寡妇的危险行动,这特么再脱下去就404了,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个屁的了! “大姐,您打住,打住,我们哥俩不是为这事来的。” 钱寡妇动作一滞,躺在那歪头看他,恼怒的瞪着眼睛:“不为这事你跑我这干嘛来了?打镲呢啊!” 白高兴! 站在一边胡正文面红耳赤的偷偷看了一眼裤子都脱到腰眼以下的寡妇,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像极了楚恒当年第一次去红浪漫的样子。 “送钱。” 狗大户从挎包里拿出五十块钱跟二十斤细粮票,豪横的拍在火炕上。 见到钱票,钱寡妇眼睛顿时一亮,“扑棱”一下坐起来,拿过钱票细细的查了一下数额,她先是一喜,忽又一惊。 老娘接个活也才五毛钱,这小子一口气给五十,这是要干啥? 还没等她发问,楚恒就附到她耳边,嘀嘀咕咕的给解释起来。 少顷,听明白了的钱寡妇满是诧异的望着他:“就这点事?” “对。”楚恒笑着点点头。 “完事了还给这些?”她看傻逼似的看着眼前的靓仔,这钱也太好拿了吧? “只要事情办成了,一毛都不带差你的,而且我还可以多给你两斤肉票。”楚恒摸出烟点上,斜睨着寡妇,又威胁道:“不过你这嘴可得管好喽,今天这个事,就咱们三个人知道,要是多出第四个人知道,你不光要背上一个诬陷的罪过,我们兄弟也不会饶了你的。” “这活我接了!” 钱寡妇将下垂的胸脯拍得“砰砰”响,连连保证道:“我特别紧的,您就放心吧。” “那就这么着,你今天也别接活了,在家等我们过来,事办成了当面点钱。” 楚恒嘱咐了她一句,起身带着胡正文迅速离开了她家。 …… 今夜的天有些阴,不见月亮,也不见群星,还没到七点就已经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 有些节省的人家早早就熄了灯,提前开始睡前小节目。 此时,喝得醉醺醺的罗阳一行人正晃晃悠悠的行在路上,他们旁若无人的高声说笑着,碰见漂亮妹子还会吹几声轻佻的口哨,被妹子骂了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的嘿嘿嘿一阵贱笑。 也不知在那笑个嘚呢! 他们一共有七人,身为干部子弟的罗阳傲然打头在前,高矮胖三个狗腿子紧随左右,小狐狸等几位上不得台面的“佛爷”跟在最后,从队形上看,连狗腿子都还不如。 街边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宛若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在爬行。 这些人走了没一会,一道带着香风的身影低着头从旁边一个巷子里急匆匆走出来,一头撞进了罗阳怀里,旋即就听这人娇滴滴的痛呼一声:“哎呀。” 罗阳顿时就愣住了,他低着头看着怀中那软软的身子,缕缕沁人的芬芳在他鼻尖萦绕,霎时间就有些心猿意马。 电光火石间,这孙子计上心来,他就跟中了千年杀似的嚎叫着,抱着怀中的人儿就往后倒去,两只爪子胡乱的在那人身上摸索着,前胸后臀一处都没放过,可真是占够了便宜! 当他彻底倒下,怀中的人儿与他四目相对,他也看清了怀中那人的模样。 这女人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张雪白的脸上爬满了细细的褶子,最醒目的是她那几颗发绿的门牙,在灯光下还闪着光呢!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认钱不认人的钱寡妇! “我艹!” 罗阳赶忙把她推开,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屁滚尿流的招呼着要扶他起来的小弟们就跑:“快走快走!” “兔崽子别跑!”钱寡妇假模假式的坐在地上,横眉瞪眼喝骂着:“毛都没长齐还敢耍流氓,等老娘抓到你们这群王八羔子,都给你们送派出所去!” 等他们跑远,钱寡妇就拍拍屁股起身,小跑着钻进刚刚出来的胡同。 楚恒正抱着膀子隐在黑暗之中。 她踩着小碎步上前,献宝似的摊开手掌,露出掌心中的两颗纽扣:“在那孙子身上拽下来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