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霞云漫天。 大杂院上百号人齐聚在中院里,互相窃窃私语的猜测着今天开会的目的。 三位大爷气势汹汹的端坐在一张方桌旁,脸色都不好看。 事主楚恒笔直的立在他们身后,菱角分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森寒的冰冷,宛若一根杀气腾腾的战矛。 知道内幕李婶虎着脸跟身边人讲着他家发生的事情,引得邻居们惊呼连连。 “咳,静一静。”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一大爷满脸严肃的站起身,扫了眼院里众人,目光有意无意的在秦家那里停留了一瞬,然后才说:“这个,今天开会的目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楚恒家招贼了,丢了二十多个鸡蛋!” 轰! 他这番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得众人惊愕不已,这可是大事情,许大茂家的鸡是傻柱报复,恒子家的鸡蛋又是谁?总不能又特娘的是报复吧! 人们乱哄哄的议论起来,七嘴八舌的猜测着这个贼到底是谁。 楚恒仔细的观察着在场众人的表情,想要从中发现端倪。 有人在惊讶,有人在担忧,有人在幸灾乐祸,也有人对此漠不关心,可真是尽显人生百态。 看了一圈后,他很快便把视线锁定了在秦寡妇那里。 他从这女人的脸上,见到了一抹不自然的僵笑,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惶恐。 见此,楚恒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秦寡妇家那个喜欢偷鸡摸狗的儿子棒梗! 这事没准还真是那小子干的! 那兔崽子嘴可馋,平时没事就跑傻柱家偷东西吃,前段时间他还顺走了许大茂家的鸡! 这段时间他家里天天做好吃的,说不定就让那兔崽子给惦记上了呢。 “这小崽子!” 楚恒郁闷的呲了呲牙,虽然已经猜到是谁了,可却对此无可奈何。 没证据,你空口白牙的说出来谁信啊?弄不好还会被惹一身骚呢! 傻柱在听完一大爷的话后,也看向了秦寡妇。 别看他表面憨乎乎的,心里比谁都通透,他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棒梗干的了。 满大院就那小子手脚不老实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他心太善,不想把这事捅出来,怕毁了孩子前程,又不想让自己兄弟白白吃这个亏,一时有些两难。 “都先别说话!”二大爷这时站起身,像模像样的学着厂领导的样子压了压手,板着脸道:“大家都想想,今天有没有外人来过咱们院?有没有谁见到什么人进过楚恒家。” “我外甥今儿来看我了,不过他可哪都没去,就在我家呆一会就走了。”一个中院邻居连忙举手发言,生怕被误会。 “嗨,这事其实都不用问。”许大茂这时站起来,信誓旦旦的着指了指傻柱:“除了傻柱没别人,前一段还偷我们家鸡来着,他有前科。” “放你娘的屁!”傻柱顿时瞪起眼睛,撸起袖子要揍人的架势:“你爷爷我要想吃恒子鸡蛋,用得着去偷?一句话的事情!” 楚恒这时可不能不说话,他要是一声不吭,就好像真怀疑傻柱似的,连忙开口道:“大茂哥别添乱,咱这抓贼呢,再说柱子哥也不可能偷我东西。” “这不集思广益嘛。”许大茂嘿嘿一笑,重新坐了回去,他自己也知道傻柱干不出这事,就是要诚心恶心恶心他而已。 这之后,又有几个人提供了一些线索,可又很快被否定。 最后,见实在没什么收货,三大爷终于开口,言简意赅的道:“既然暂时找不出来这人,大伙就回去做好防盗工作吧,不要再造成财物损失了,散了吧。” “我有几句话。” 楚恒从三位大爷身后走上前,目光平和的看这种人,朗声道:“我跟大家说一声,今天起我家可就要锁门了,不是我不相信大伙,我是防着那个贼再去,别的丢了倒没事,那粮票啥的可都在家呢,要是让那孙子一锅烩了,我这吃饭都是问题,所以大伙也不多想。” 话音一落,包括三个大爷在内的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院里人锁门,传出去实在不好听,旁人还以为这院里是贼窝呢! 可他们又不能说什么,人家丢东西了啊,锁门很正常。 “恒子你就放心上锁吧,谁要敢这时候说不是,那家伙肯定是贼。”许大茂又跳起来了,轻轻瞟了眼傻柱:“明个我也得上锁,我家里好玩意儿也不少呢,别哪天再丢只鸡。” “你兔崽子阴阳怪气的冲谁呢。”傻柱不干了,梗着脖子就走过去要打他。 许大茂见状不好,赶紧拉着媳妇往家跑,嘴强王者就数他,向来都是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 楚恒朝着低头不语的秦寡妇冷冷一笑,掏出烟给三个大爷散了一圈,也转身回了家,回来就忙活这倒灶的事,肚子还空着呢。 到了家里,炉子上的饭在就蒸好了,他赶紧把饭盆拿出来,从仓库里取出一块上好的五花三层肉跟几个土豆,准备做一个红焖肉烧土豆。 当他家再次飘起肉香,院里几个心里阴暗的顿时一脸不忿,悄声的说着怪话。 “我要是贼,我也偷他家的,这孙子见天吃肉,瞧给他骚包的。” 此时,贾家的气氛可谓是极其压抑。 秦淮茹面色发沉,死死的盯着自家三个孩子,贾张氏也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大孙子,俩人都是聪明人。 棒梗一脸坦然的坐在奶奶身边,手里拿着半个窝窝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 小当跟槐花两姐妹坐在那一个劲的打着饱嗝,桌上吃食一口没动。 终于,秦淮茹说话了,瞪着棒梗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去你楚叔家偷鸡蛋了?” 棒梗也是够光棍,直接就承认了:“我中午饿了,家里没吃的,就去他家看看,见有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