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听了也是眉头一皱，轻轻的瞥了万小田一眼：“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飘了啊，一百一都嫌少，那在你看来多少是多？”

“没没没，不少不少。”察觉到语气中透着危险的味道，万小田急忙摆手解释：“这么多钱花都花不完，我哪能嫌少啊，我说着玩儿的！”

“知道就好。”

楚恒冷哼一声，目光扫向其他人，见一帮货都显得异常亢奋，警告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听好了，有钱了别飘，也别狂，都给我低调点，要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心狂大劲儿挨收拾！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捞你们。”

“嘿嘿，知道了，楚爷。”

“明白明白。”

杜三等人七嘴八舌应声，有人确实听进心里去了，有人却不以为意。

楚恒见此也没再多废话，反正他该提醒的都提醒过了，至于以后会什么样，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水……水水水……开开……”

这时，一直蹲在炉子边上盯着水壶的姜磕巴急忙指着壶中滚开的废水开口提醒。

“下肉下肉，吃完都回家好好歇着。”

楚恒大手一挥，韩旭立即端着一盘肉倒进水壶里，而后一屋人就赶忙去调蘸料。

不一会，一屋十几个人就一人端着一只碗守在煤球炉子边上，此时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大伙都饿得不轻，一个个伸长脖子盯着壶中颜色渐渐变浅的羊肉片。

“熟了吗？”

“差不多了吧？”

“我先尝尝。”

彭安忍不住伸出筷子，擀面杖似的手指头捏着两根筷子，就像捏着两根绣花针。

“嘛呢，有点长幼尊卑没有？”楚恒一把拍开他，当先夹了一筷子肉，送到坐在他身侧的窦老道碗里：“来，道长，第一口您先来。”

“那我就倚老卖老一回了。”窦老道笑吟吟的夹起碗中羊肉蘸足芝麻酱送进嘴里，嚼了几口后点点头：“肉不错，嫩，不腥不膻。”

“都吃吧。”

楚恒这才招呼其他人动筷子，随即就见一屋十多个人急忙忙将筷子伸向茶壶抢肉，场面比特么杨过在蒙古包里抢羊肉时都激烈。

“艹，岑豪你丫抢我肉干什么？”

“写您名儿了吗？”

“诶诶，特么的我都夹上了！“

“别抢别抢，肉多的是，抢什么抢。”

转眼间壶里一斤多的羊肉就被光，楚恒也没搞特殊，骂骂咧咧的跟着一块抢着，因为被岑豪抢了两次，最后才得了三片。

“真香！”

“好吃好吃。”

“那个谁，再下一盘肉。”

就这样吃完下肉，下完再抢，很快这一帮人就旋进去二十多斤肉，拿出去卖的话最少得三十块钱。

杜三跟彭安这几人对此毫不心疼，他们打外蒙那边足足运回来三十多万斤的货，这点肉算不得什么，天天吃他们都请得起。

“不吃了，不吃了，再吃就得存食了。”

这时，吃了差不多一斤羊肉的楚恒放下碗缓缓起身，对众人道：“你们慢慢吃，我就先回去歇着了，”

“慢走，楚爷。”

“我送您。”

才吃半饱的杜三忙拿来一只手电跟着他一块从屋里出来。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外头还是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吧嗒！”

杜三打开手电，一缕橘黄灯光扩散开来，刺破的黑暗。

“您留神脚下。”

“今儿市场里情况如何？有捣乱的没有？”

“这您就多虑了，谁不知道这市场是我开的？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我这撒野啊！”

“看你丫牛的，告诉你嗷，你小子最近风头有点太胜，得收敛一点了。”

“您的意思是？”

“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你不懂吗？再说你现在怎么也算是一方人物了，别有什么事都往前冲，差不多也该推几个小兄弟上去了。”

“我明白了，您是让我学您推到幕后坐镇？”

“大概齐吧。”

俩人说着话，很快来到楚恒停车的地方。

“替我给婷研带个好，让她没事多去我那溜达溜达，你嫂子前几天还念叨他了呢。”

“唉，明儿我就让她去。”

“回吧。”

楚恒挥了下手，拉开车门上车。

就在他要发动车子离开时，杜三忙道：“楚爷，肉您明儿还得弄点来，看今儿这架势，剩下那点明儿可能不够。”

“成。”楚恒轻轻点了下头，驾驶着车子远去。

“退居幕后！”

杜三打着手电筒望着渐行渐远的伏尔加若有所思，脸上的神情中带着几分迟疑，最终又化为无奈的释然，摇摇头往回走，口中自言自语。

“想那么多干什么，咱有今天不都是楚爷给的，让怎么着就怎么着呗。”

……

翌日。

上午十点钟。

一缕金灿灿阳光从窗子打进来，落在了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美男子的脸上。

“唔”

他哼唧了声翻了个身，又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