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三的回答,楚恒脸色也缓和了一些,不过依旧有些难看。
卖官鬻爵,在他这里一直都是禁忌的行为,早在他刚刚成了气候的时候,他就五次三番的明令禁止过杜三这些人,谁碰剁谁爪子!
因为,这种行为,在楚恒看来,是绝对的取死之道,也是绝对的红线。
正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他真这么干了,出了事情他也扛得住。
可总有东风压倒西风的时候不是?
万一哪天他不得势了,或者说他身后的人不得势了,那他靠着卖官鬻爵弄得那些钱,说不的就要变成一颗颗花生米,全突突到他的身上了!
而且这买卖的风险跟收益比起来,也完全不是正比。
就拿杜三口中的那个什么田旭来讲,三根金条,外加一块玉佩,这才多少钱?
撑死了千八百块罢了。
为了这仨瓜俩枣的,冒这么大风险,他值当吗?
这跟拿着卖白面的钱,担着卖药丸的罪有什么区别?
而最可气的是,这钱楚恒他娘的不仅看都没看过一眼,甚至都没听说过这茬!
所以,这事儿八成是彭国或者是那个田旭扯着他的虎皮自己干的,把好处全都他们得去了,完了还把风险全丢到了他身上。
想到此处,楚恒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都过去一个月了。”杜三偷偷地打量了下他的脸色,心中暗自窃喜起来,看这样子,彭国今天八成是要倒霉了!
“一个月!”
楚恒眸光瞬间闪过一道寒芒,更加笃定心里的猜测了,
过去了这么久,彭国都没来跟他汇报,要么是没打算让楚恒知道,要么就是他根本不知情。
而不管是那种情况,都已经犯了忌讳。
楚恒磨了磨后槽牙,强压着心里怒火,沉声吩咐道:“你去,把那个叫什么旭的,给我找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还有就是陆庆生,给我好好查一查,我倒要看看,这孙子到底都干了什么事!另外查查彭国,看这事儿跟他有没有关系。”
杜三早就预料到他的想法,而且也早有准备,闻言忙道:“陆庆生我已经查过了,这孙子胆子不小,干这种事情已经有半年多了,大大小小的加一块有八桩,得的好处差不多有四千块钱儿,至于说彭国……”
讲到这里,他顿了顿,稍稍一迟疑,最终还是没敢添油加醋,便如实说道:“他对这事儿应该是不知道的。”
“就算不知道这孙子也该罚!一个糊涂虫还当他娘的什么老大?”楚恒冷哼一声,又想了想后,道:“你马上派人去把陆庆生给我抓起来,还有那个田旭,把人一块带去你……”
他刚要说把人带杜三那去,可一想到这家伙也成家了,家里还有个哑巴媳妇周婷研在,有点不太方便,于是改口道:“你去城外找个僻静的院子,把人带那去,要尽快,我在家等你消息。”
“得嘞!”
杜三乐滋滋起身,把坐在他腿上吃果脯的小爷楚哲成交给他后,转头就往出跑。
能让彭国这帮人倒霉的事,他可太愿意干了!
“你在通知岑豪一声,让他也过去。”
杜三刚跑出月亮门,楚恒突然对他的背影吩咐了一声。
“唉!”
他身形顿了下,就加快脚步迅速离开。
楚恒凝视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若有所思。
“且!”
如此过了没一会,被他抱着坐在他左腿上的楚哲成突然开口说话,伸出沾满了口水的小手抓向桌上的装果脯的盒子,粉嘟嘟的小脸儿上满是焦急与渴望。
楚恒回过神,低头看了眼儿子,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随手选了个甜的齁嗓子的红果拿起来,塞到他手上。
楚哲成顿时眉开眼笑,忙不迭的攥着红果送到嘴边,用没涨几颗的小门牙卖力的啃着。
“嘶!”
就在这时,坐在他另一条腿上的虎妞突然小脸皱成一团,随即连忙把嘴里的被吸吮光了糖渍的杏脯吐到手心里,然后就见她很自然的将那一坨被她嚼的稀烂的果脯塞进了楚哲成的嘴里。
嘿!
姐姐人还怪好的呢!
楚哲成可开心坏了,吧唧吧唧的吃着嘴里酸溜溜的杏脯,酸的小眉头紧皱,可还是舍不得吐出来,小模样甚是可爱。
“哈哈!这傻小子!”心情不甚美丽的楚恒立即就被儿子逗笑了,随后又哄了会儿俩孩子,待感觉有点乏了后,就抱着孩子,拿着果脯去了聋老太太那屋,把孩子跟果脯都交给了这老姐俩,自己个儿回屋歇着去了。
躺在床上,楚恒想着彭国手下那个叫陆庆生的家伙的事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并且还做了个梦。
在梦里,东西风换位,开始清算,他因为手下人的坑害,稀里糊涂的被拖去了靶场,七八个冒蓝火的加特林架在一边,足足突突了俩钟头,枪管烫的都能烤肉用了。
“我尼玛!”
楚恒猛然惊醒,吓得一身冷汗,接着发觉胸口有点沉,低头一看原来是虎妞坐在他身上玩着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