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澜与慕容毅立场不同,意见往往相左,但在许多战事判断上却出奇一致。
此时涉及到凤无忧,二人判断更是同一。
两人对战事更加小心,也一直防备着凤无忧所说夏傲可能设置的陷阱。
但接连数日过去,慕容毅的安抚使到了京都,拓跋烈也即将从京城中出来,却一无发现。
蛮人这一次,好像是真的走到了穷途末路,只能困守在那里,被他们围歼。
当安抚使到达了京都,慕容毅的人马也到了西边的向个小城。
这是蛮人北退的最后路线,也是他们这一仗能不能竟全功的关键。
慕容毅毫不由于地对这几个小城发起了猛攻。
这些城池,是必须夺回到他们自己手中的。
京城之中,拓跋烈百无聊赖坐在皇宫之中。
占了京城,他可一点儿也没客气,直接占了皇帝宝座,还时不时就叫人来歌舞。
西秦百官气恨得牙痒痒,却是无可奈何。
因为他不是以侵略者的身份来的,而是以盟军的身份来的。
而且,他这皇座也不是从西秦手中得来,而是从蛮人手中抢来。
既然如此,有什么不可坐的?
拓跋烈向来自大的很,也从不认为他这举动有什么不妥。
北凉和西秦年年打,代代打,但却从来没有打进过西秦的都城之中过。
现在他好不容易来了,还大摇大摆的入了皇宫,若不是坐坐这皇位,岂不是白来一趟。
此时他又叫了歌舞来看,不过显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大王不满意?”
术仑看着他的脸色。
他其实有些不明白拓跋烈,既然他并不喜欢西秦的歌舞,干吗又总是在这里看着?
拓跋烈喝了一口酒:“这种软叭叭的舞蹈,有什么好满意的?”
“大王不满意,还在这里看,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术仑跟在拓跋烈身边久了,说话也随意些。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其实也不喜欢这些舞蹈。
与草原上那种热烈奔放的舞蹈比起来,这种舞蹈实在太没趣了,一个个简直像得了软骨病。
“你不懂。”
拓跋烈又喝了一口酒,淡声道:“本大王只是想知道,坐在这里看舞蹈,会是什么滋味。”
术仑看着拓跋烈,他的确不懂。
虽然不懂,可既然拓跋烈要看,他也只能陪着。
陪着便不能不说话,他想了想,忽然笑着:“其实这西秦也并不都是这样软叭叭的舞蹈,属下上次陪着大王到这里,见过长孙家的女公子跳得那支剑舞,就是很好的,还有秦王妃的那只盲鼓……”术仑说到此处,忽然间愣住,下意识转头去看拓跋烈。
只见拓跋烈斜倚在王座上,一手执着酒杯,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术仑的话。
可是术仑却一瞬间知道了拓跋烈为什么要在这里看歌舞。
凤无忧……也曾在这里跳过舞。
那一次拓跋烈坐在一侧,并不能看到那支舞蹈的全貌,那支舞四面都是鼓,要想看清楚,最好的位置,便是在这高高的皇座之上。
难不成,大王心里,竟是在想着当时的那支舞吗?
一阵脚步声急促传来,阿木古郎出现在大殿里。
“大王。”
他行了个礼。
拓跋烈挥挥手,让那些舞女们都下去。
“大王,秦皇的安抚使到了。”
阿木古郎说出最新得到的情报。
“嗯,动作还不算太慢。”
拓跋烈点点头。
阿木古郎倏地抬头,紧盯着拓跋烈:“大王,我们就真的只看着他们收拢人心,什么也不做?”
拓跋烈玩着杯子,似笑非笑:“你想做什么?”
“大王……”阿木古郎走前两步:“我们如今,已经攻下了秦都!”
草原的规矩,谁打下来的,就归谁。
他们这么多年从未打下过秦都,那自然无话可说。
但现在不同,他们就在这里。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能把秦都,变成凉都?
他们现在的确是联军,可这只不过是暂时的,等到蛮人退去,他们到底还是不同的国家。
如今能占领秦都,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要眼睁睁地错失?
拓跋烈目光一动,忽地把手中的酒杯砸了过去:“脑子被驴踢了你!”
阿木古郎被砸了一脸的酒,愣愣地看着拓烈。
拓跋烈掀了掀眼皮道:“占了这里,你守得住?
还是说,你要和蛮人联手?”
阿木古郎